离歌
所谓人生,无非就是不断地离去,孑然一身地来,孑然一身地去。
——题记
光阴荏苒,白驹过隙,不经意间,十六载岁月已悄悄地从指缝溜走。在这短短的光阴中,早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逝去之人再无归期。
曾记年少芳华时,正是贪玩的年纪。寒暑六轮转,细数几笑颜。课堂上的唇枪舌剑,十分钟的欢声笑语,放学后的追逐嬉戏,构成了一幅安详又愉快的童年。后来,心各存志向,阔别天一方。既然目标是地平线,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而我,留给挚友的只是一张薄薄的同学录,当然也有泛黄的誓言,和离别时的匆匆一瞥。同学录上的“永远是朋友”,“常在一起聚”不知被丢在何处,唯一的毕业照也不知还有几人能认得出。果然,离别,是人心最深的鸿沟。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毕业之后,远走他乡。一百公里,可以很近,也可以很远。但我们都被繁华所困,再无重逢之日。可是,一个堪称“奇怪”的人闯入了我的心房。他不沾凡俗,洒脱豪迈,颇有几分古人所云的“闲云野鹤”之意。是他,帮我摆脱了离别的凄楚,融入到了新的集体中。三年转瞬即逝,毕业的乌云笼罩在我们每个人头上,平时对一切都毫不在意的他竟也难得的矫情一回。那似乎是毕业典礼的前一个晚上,我们在街上走了好久好久。坐在街边的凉亭里,我说出了一句很傻的话:上高中后,不再交友,你是我一生的至交。他说我傻,离别,是这样就留得住的吗?
同样的路,和一些人走会很长,和另一些人走就会短得离谱。
最令人无奈的无非就是生离死别,阴阳两隔了吧。那个人,从此只能出现在梦里;那些事,也只能苟延残喘于记忆中,等待记忆将他们冲刷殆尽。只能趁还记得的时候,好好缅怀。当我得知爷爷去世的消息时,我才真正明白“死”这个字究竟有多沉重,重到压得你无法呼吸,痛彻心扉。葬礼上的三叩首,几乎要磕碎额头,可还是唤不醒长眠的亲人。那一整天,我的视线都是模糊的。我的至亲,最疼爱我的人,最终还是变成了一方骨灰盒。
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也许,要离别的并不是某些人,而是那些事和过程中那些小小的感动。这样,离别才显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