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门
——读《堂吉诃德》有感
合上书本,我仍久久回味,沉湎于书中风格迥异的故事。这本伟大的著作,带领我进入另外一个世界,一扇令人徜徉、不尽回味,发人深省的双重门之中。
第一重门之中,堂吉诃德是一个荒诞不经的骑士。他沉湎于书,每天晚上通宵达旦,白天也读得昏天地暗,理智丧尽、精神失常,满脑袋都是想入非非的魔法、打斗、战争、挑战、负伤、献殷勤、爱情、暴风雨和难以置信的胡言乱语;他不听旁人劝阻,一意孤行的进行三次冒险;他将普通至极的农村姑娘当作高贵的“托波索的杜尔西内娅夫人”,他滑稽可笑地被栈主封为骑士。
第二次出征,他找到邻居桑丘做他的侍从,并荒诞地承诺“一定让你当上海岛总督”;路遇风车,他却将它们看作是邪恶的中了魔法的巨人,可最后自己却弄了个体无完肤,自讨苦吃;迎面而来的羊群也被他比作“特拉波瓦那大岛的阿利凡法龙大帝统帅的军队”,他最终还是“收获”了牧羊人的一阵猛打;在流浪的路上路遇死尸,堂吉诃德就将棺材中的人看作受重伤的骑士,自己要为他报仇;更为可笑的是,砑布机的巨大声响便把他吓得魂不附体。
在学士参孙的“蛊惑”与“赞颂”下,堂吉诃德进行第三次冒险。虽然赢得了公爵夫妇的赏识,可是在接连输给镜子骑士和白月骑士(当然是他的邻居加拉斯果假扮的)之后,他终于幡然醒悟,抑郁在床,临终时狠命痛斥骑士小说。
从这些看来,堂吉诃德是个名副其实的疯癫狂人。他无视社会现实,日夜梦想恢复骑士道,结果丑态百出,败归故里,直到寿终正寝才翻然悔悟。在第一重门之中,他是丑陋的,是荒谬的,是可笑的。他是世间的笑柄,只会遗笑万年。
走进第二重门,我看到一个不屈世俗,为人性光芒不懈奋斗的光辉骑士——堂吉诃德。他自封骑士,既是为了建立骑士的荣誉,也是为了宣扬正义,打抱不平;他消灭妖魔鬼怪,可奉行的原则并不是虚伪的骑士制度。尽管他闹尽笑语,性格固执,但在他的骑士精神外衣下,包含着浓浓的人文主义思想。他单枪匹马,在那个由盛而衰、危机四伏的社会中闯天下,他是孤独的,也是顽强的。
正如俄国批评家别林斯基所说:“在欧洲所有著名文学作品中,把严肃和滑稽,悲剧性和喜剧性,生活中的琐屑和庸俗与伟大和美丽如此水乳交融……这样的范例仅见于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我无法说出它到底是悲剧还是喜剧,就像《红楼梦》那样,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但我们肯定会从跌宕诙谐的故事情节中领略到它的堂奥。
我领略到一扇双重门,一扇人性与邪恶的双重门。不管怎样,堂吉诃德是我心中的英雄,它是一种精神,空前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