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
最是人间留不住
朱颜辞镜花辞树
“最好能养一只像你一样慵懒的加菲猫
空调房里盖一床比你怀抱还温暖的棉被
听一段被你赞美过的音乐
买一串和吻你时同样甜的糖葫芦
做许多有你的好梦。”
清晨的外滩,刚刚苏醒。雾中的高楼顶尖尖,褪尽了一夜的灿烂繁华,披上朦胧色彩。
江畔,汽笛鸣响,破开平静水面,将日出江花,写成一幕撩人心扉的风景。这座城市所有的记忆在顷刻间被打开。
那些黑白影像,还有过往时光,从未被人遗忘。
这附近有家古董店,听说老板是个中年人,平日话也不多,也不常出门,偶尔会有几位朋友拜访。
我看不光是这人安静,这店里也是安静极了。但我喜欢这里,不仅是因为那盏龙井和青白瓷杯盏,更是图个清静让人放松心情。
那位老板的指尖始终夹着黄鹤楼的香烟,那景象实在有些格格不入了,依那样白皙修长的手相,怕是应捧本竹册才对。他的胳膊上有触目惊心的十几道伤口,日常怕惊到别人他常是掩着的。
这位老板常有失眠,这是听店里面的伙计絮叨的,往往深夜中惊醒满头大汗,像是梦醒时刻要死命抓住什么。
那种思念到极致是什么感觉吗,就是那种可怕的朦朦胧胧的意识,梦里都梦到好像回到当初那一刻,然后意识带人从梦境里挣扎出来立马起身,这大概就是思念深入骨髓,竟连梦境都不愿放过了吧。
不求让人心动的风景,比起心动更喜欢心安。
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常常见吴先生一人坐在床边,眼神渺茫地望着江上的风景。
那些不是归人,是过客。
听店里伙计谈起,吴先生一直在等着一位不知名的故人。不知道是因为时间久记不住了,或是顾先生一直不愿提起那人的姓字。
某日游赏过江灯夜火,手里提溜着一盏淘来的红纸小灯笼,恰好路过茶馆,忍不住抬头瞧了眼。正巧的发现他也在望着我,出于礼貌的他冲我笑笑我也向他微微颔首。
“姑娘。”
“吴先生?”
顿了顿脚步,听人略带磁性的嗓音念出自己的名字嘴角忍不住地往上挑了挑。原来他认得我。
他一面给自己斟了杯青桔茶,一面温柔笑笑道已经很久没有人那样称呼他了。他道着曾经身边人也很多,可是最后该走的走了,该散的散了,人走茶凉,说那么多也就那样了。
“吴先生。”
“嗯?”
嘴角的笑意悄然收回,眸子向上展开了些。眼神由放松转为小心翼翼。
“那位故人最后回来了吗?”
他笑了笑,顺手随便捻灭指尖的烟。
“回来了。”
“嗯?那么就恭喜了。”
眼前的人却摇摇头。
“知道我为什么称他为故人吗?”
他抬眼望了望耿耿星河,眸子里尽是浩瀚星海。
“只有故人是留不住的。”
江畔灯火通明,张灯结彩。风吹起海棠花枝叶,潋滟了半抹月色。
几番流转,人生就是华胥一梦,只可惜醒梦太难。原来,吴先生一直忘不掉的,依旧是过往岁月里的故人。
原来,岁月的巷陌,一直灯火悠悠,她认为的彼岸,没有尽头。
希望有一天
记忆里的呢喃片段
会变成耳边温柔炙热的呼吸
电话里的晚安会变成脸颊的亲吻
希望我们所希望的
都能如愿以偿妥妥地早日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