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我是一名河南籍司机。孤自一人坐在车里,默默地念着这首词。虽然现在不是萧瑟的秋天,但近年关,思乡人的心情想必会愈加沉重吧。
望向车外,路上都是车,你追我赶,川流不息。人行道上的人穿着笨重的衣服,手里拖着大小不一的行李箱,脚步匆匆,似只企鹅,显得有些好笑。我看着手里握着前几天买的火车票,今晚火车就要出发。我,回去吗?她,还好吗?正想着出神,忽然听到有人拍窗户,我摇下窗户,阵阵寒风啪在脸上,有些生疼。我问:“姑娘,你去哪?”那姑娘急切地说:“去机场。”似乎时间并不允许她慢的半步。我看姑娘的脸红彤彤的,屁股刚刚跑过,头发被凛冽的寒风吹的有些凌乱,有几根发丝在空中跳着舞,乐此不疲。
在车上,我与姑娘开始闲聊了起来。“看你这样子,你应该是一名大学生吧。”“嗯,现在还是大一呢。”“那姑娘你一定很聪明,能在这里上学,可不一般啊。”“哪里,只不过努力而已,你一定想不到,我小时学习不好,作业不交,成天被叫家长呢。”前面的红灯亮起,我停下了车。“哦?是吗?回家之后你妈说你了吗?”“没有,她一直以为我很聪明……”突然,尘封已久的记忆像是重获新生,涌入我的脑海。似乎她也曾经跟我说过这句话,我还依稀记得她那充满希望的目光,可我但还是辜负了她,那是叛逆的我背井离乡,想着我一定可以证明我自己。“师傅师傅,该走了。”姑娘急切地说道。“哦,好。”我回复道。“你想家吗?”姑娘平静的语气中带着欣喜。“家?”我惊愕了一下,“想。”“我也是,我这才离开半年,都已是思心切了,对了,师傅,你有多少年没回家了?”姑娘关心的问道。“好几年了,记不清了。”我答道。“是因为工作忙吗?你也知道,工作再忙,也比不上你和你父母之间的感情。”“其实还有我之前有做过伤害母亲的事,我怕……”“没什么,无论你做过多少错事,你永远都是你母亲的那块心头肉。回家看看吧。”是吗?真的是这样吗?我还放不下我那所谓的尊严吗?我在心中问我自己。“姑娘,到了,新年快乐。”我笑着对姑娘说。“记得回家看看啊,新年快乐。”姑娘也笑着说。
我将那火车票拿出来,时间还来得及。妈妈,她是否还像我小时那样等着贪玩的我回家吃年夜饭呢?
我加快车速,路边的风景转瞬即逝,我在前往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