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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张呆在咖啡馆里的长椅,红木的,被皮革包裹着,等待着客人。
我被放在一个临窗的角落里,窗外就是每日例行的车水马龙。和那些一动不动的,比我高得多的高楼大厦。
咖啡馆安静的环境让我也变的喜爱安静。我喜欢安静的呆在窗前,等待着安静的客人。
我认识两个总来光顾咖啡馆,却话不多的客人。两个女孩,一个稍年长点,有一头很长的卷发,另一个要小些,喜欢看书,还喜欢把沉重的书包放在我身上。
年长的那个女孩几乎每天都光顾这家咖啡馆,下午6点,向来准时。她总是先点一杯咖啡,然后打开她的电脑,快速地敲着键盘,长长的卷发不时散落下来,扫到我的身上。
女孩是个附近公司的职员,我知道,是个设计师。我还记得她刚从大学毕业的时候,那是她也常来,但总是肿着眼睛,带着黑眼圈。那时她总是趴在桌子上给家里人打电话,泪珠就顺着她张合的下颌缓缓地落在桌子上,或掉在我身上的那层光滑皮革上。
但是她现在不在哭了——至少我不曾看到。
她现在总在电脑上敲着字,或拿着精密的绘图工具在纸上涂涂画画,从下午一直到窗外的灯火都渗进她的卷发里的时候。她的咖啡经常在她走的时候还没有动过,就那样被放在桌子上,已经凉透了——真是浪费,那个稍小的女孩可从不这样。
小一些的女孩并不常来,但来的时间却很固定。每到周末的晚上,她就会像阵风一样跑进来,把她的书包扔在我身上,要上一杯饮料,就开始写她的作业。
她是个高中学生——我从她和店主的谈话中听到,就在这附近上学。
这女孩总是在写作业的间隙中喝上几口果汁,自言自语的抱怨作业真多。但我倒从未看见她停下自己写作业的手。
有时候她周末来,什么也没拿,静静的坐着,看着窗外。若是冬天,就在那雾蒙蒙的窗子上画画,画的都是小猫小狗之类的,我觉得挺难看;也有看见她在桌子上用饮料写字,写“作业真多”,“我要考上北大”这之类的。真是个傻女孩,但活的很轻松,不像那些每天坐在这里怨天尤人的人们。
偶尔,两个女孩能遇在一块,打个照面。几个来回后,两人便认识了。周末的时候两个女孩坐在一起小声的谈天说地。年长的那个说她的工作,说她的设计图纸被采纳了,说她的同事和老板;年轻的那个,就谈人生理想,谈她的同学。两个人一起笑的时候,这小小的咖啡馆都像笼上了阳光似的。
我只是张椅子,也许要多层皮革,但我却能从那两个女孩的身上看到耀眼的希望——就像路对面的那盏迎接黎明的街灯一样。她们笑着,就把世界都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