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喜欢谈论幸福,更喜欢追求幸福。幸福就像一道使人愉悦的彩虹,散发着七彩的光芒,鲜艳夺目。幸福能为人生增添一缕缕的亮色和光泽,能为生活添加一丝丝的韵律和欢歌。
一位幸福问题研究专家调查询问了不同类型人的幸福指数,并按照满分100分计算,分析影响得分的因素都是些什么。
一个私企老板的幸福观:幸福就是自由度。“我的幸福指数是80分。那20分是钱不够多,不能自由地安排自己的生活,每天都要为如何维持公司及其发展而烦恼。”
一个外地打工者的幸福观:幸福就是理想的实现。“我的幸福指数只有20分。那丢掉的80分中,40分是事业——我一直想自己创业,但是到现在还没有实现;另外40分是家庭——父亲生病,与女朋友又有矛盾,很心烦。”
一个知识型全职太太的幸福观:“幸福是一种过程,在战胜不幸中获得希望,这就是幸福的感觉。每个人都可以通过努力获得自己的幸福。我的幸福指数为50分。其余有30分丢在无知上,其实人的许多问题和困惑都可以在先人那儿找到答案,只是我们自己的迷茫无知才造成了忧愁和烦恼;另外20分在于不自信,不敢去尝试做一些事。”
一位诗人的答案,只有10个字:“冀无身外忧,自有闲中益。”
心理学家研究出一种“幸福方程式”,用来测算幸福指数。
首先请你平心静气地开始回答下面4个问题:
(1)你是否充满活力,以灵活和开放的心态面对变化?
(2)你是否以积极的心态面对未来,可以快速地从挫折中恢复过来,重新感到自己有力量掌控生活?
(3)你是否实现了生活中基本的需要?——例如:健康的身心,不错的财务状况,个人安全感,拥有选择的自由。
(4)在需要的时候,是否有亲密的朋友给你有力的支持?是否无论做什么,你都可以沉浸其中,不受其他事情的干扰?你能否达到对自己期望的水平,而且鼓励自己义无反顾地去达到目标?
心理学家卡尔和皮特设计了上面的问题。在访问了1000多人之后,他们得出了结论:只有爱情、大笔财富或者一份好工作并不能带来真正的幸福。真正的幸福可以用一个方程式来计算:幸福=P+(5×E)+(3×H)。在这里,P代表个性,比如你的世界观、适应能力和应变能力。E代表生存,包括健康状况、财务状况和交友的情况。H代表更高层次的需要,比如自我评价、期望、雄心和幽默感。
H所代表的内容告诉人们,生活舒适只是幸福的前提,却不等同于幸福,因为安乐之后更为重要的是找到自我和确定自我。正因为这样,幸福的尺度才会受个人经历和社会环境的双重作用而彰显出个性化。
期望是什么?一副对联说:“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朝朝暮暮,黑夜尽头方见日;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后始逢春。”这是一种典型的期望和企盼。幸福,归根到底是你不断努力、不断追求却怎么也无法达到的彼岸。即使它是个“乌托邦”,也能够引领你梦想未来,进而创造未来。
英国莱斯特大学经过多方面的调查,搞了一个“全球最幸福国家排行榜”,名列前三位的是丹麦、瑞士和奥地利。这三个国家共同的特点是:人均GDP较高,都在3万美元以上;人均寿命较长,都在78岁以上;风景都很优美;社会福利广泛,公共服务出色;犯罪率低,居民的安全感较高;重视教育和环境保护。由此看来,幸福指数不是一个因素,而是一个有所侧重的诸多因素的汇集点。
在不丹这个国家里,他们给幸福提供了另类计算方法:把国民幸福总值作为发展目标。这种方法的核心是,社会发展的目标应该是提高国民幸福总值GNH,而不是提高GDP;GDP不等于幸福。这种国民幸福总值又具体化为四大内容:
第一,环境和资源的保护。
第二,公平和可持续的经济发展。
第三,传统文化的保留。
第四,优良的治理制度。
几十年来,不丹的另类方法不但使自己的发展取得了令人惊羡的结果,而且这种概念正悄悄地向世界扩展。“地球不是宇宙的中心,GDP也不是发展的中心”的理念正在深入人心。甚至有人说,美国发展模式在金融海啸中破灭,“后美国”时代的反省和探索很可能催生一次社会发展模式的思想革命。
还有这样一个现象:
据美国社会心理学家莱恩博士的研究:在最近40年间,自认“非常幸福”的美国人的“幸福指数”一直呈下降趋势。一项统计还显示,在1960~2000年期间,按不变价格,美国人均收入翻了三番,但认为自己“非常幸福”的人却从40%下降到30%左右。在法国、英国和美国等经济发展较快的欧美发达国家,最近的十几年间,精神抑郁的人数却在与日俱增,差不多占了总人口的11%左右;而在经济发展相对迟缓的非洲国家,此比例仅为7%左右。对此,莱恩解释说,收入水平与幸福之间并不是直线关系,而是曲线关系。在收入水平达到一定高度前,收入提高会增加幸福;但当水平超过一定高度时,它的进一步提高未必会明显增加幸福感。这是因为在基本需求得到满足之后,收入带动幸福的效应开始呈递减态势。收入水平越高,这种效应越小,以至达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
沈相的《幸福感的价值》一文中有一段文字经常被引用:
有这样一个事例可以帮助我们理解这个问题。
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美国因贫富相差悬殊,产生了许多社会矛盾。穷人不但仇恨富人,还对政府有抵触情绪,这些不好的因素就像一枚枚潜藏在暗处的炸弹,令政府不安。为了构建一个和谐的社会,政府部门曾经想了许多方法:比如给富人增税,给穷人提高福利;比如提高汽车豪宅等奢侈品的售价,在穷人密集地设廉价超市等。但收获不够理想。
有一天,一位叫罗伯特的电视记者,拍摄到了这样两组画面。一组的主人公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总经理在办公室里超负荷地忙碌着,虽然西装笔挺,但神情憔悴、满面疲惫。
另一组的主人公是一位给写字楼扫地的垃圾工。垃圾工身穿蓝色帆布衣服,破旧但不脏乱。只见他一边清扫垃圾,一边哼着美国乡村音乐,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总经理是美国典型的富人代表,而垃圾工则是美国典型的穷人代表。这两组镜头在电视上播出之后,奇迹出现了,不但穷人不再仇恨富人,竟然还有很多富人羡慕穷人的生活。
很多政府官员和社会学专家都觉得奇怪,不过是两组极普通的镜头,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威力,令政府耗巨资都无法解决的问题,得以轻易化解?
罗伯特道出了其中的秘密,以前许多镜头都习惯于对准富人的资产和穷人的疾苦,所以矛盾便出现了。而我则是将镜头对准了富人和穷人的内心。富人因为欲望太多,所以神情疲惫;而穷人因为生活简单,所以满脸自得。富人和穷人不能只比物质,还要比幸福感!
由此,我们的问题是:物质与幸福感之间的符号应该划什么、怎么划呢?
有人说,市场经济的顶层设计可能有问题,低收入的人不幸福,有生存焦虑;中产阶级不幸福,有发展压力;高收入的人也不幸福,有意义困惑。不幸福的面如此宽广,让人不安。这当中,是不是游戏规则出了什么问题?
但是,有一个事实是不争的,那就是:小康者的幸福感往往最强。据对中国上海、北京、杭州等6个大城市居民幸福程度所作的调查,幸福指数最高的人并不是收入最高的大款,当然也不是低收入者,而是那些收入中等或中等偏高的小康者。
无独有偶。据英国《太阳报》报道,在对1万名工人和5000个家庭进行的调查中,自称“最感幸福”的英国人每周平均只挣255英镑——从收入来讲这也属于英国的小康者。阿伯丁大学的利奥塔尔迪教授指出:“这些小康者之所以比高收入者更感到幸福,重要原因之一是他们工作的时间短,责任轻。因此压力也很小,而且也能比高薪者拥有更多的时间或机会跟家人或朋友厮守在一起,充分享受天伦之乐或温暖的友情。”
有人说:“幸福是无数‘小乐’的日积月累。”有一个心理实验,请受试者关注自己的心情六周,每个人身上都带着电子测定器,记录他们当时的感觉以及快乐的程度。测试结果多少有点令人感到意外:一个人的幸福感竟然来自多次的“感觉良好”,而不是仅仅一次短暂的“大乐”。一些很简单的“小乐”,诸如和孩子一起出去放风筝、和朋友去野外踏青或享受一次自己制作的美味等等,这些不起眼的“小乐”加起来却远远胜过短暂的“大乐”。看来,幸福需要日积月累,需要细水长流。
最近看了一则消息,由专门搞调查的公司负责调查,然后由国家社科部门以年度蓝皮书的形式对外发布,说是我国农村居民“幸福感”指数比城镇居民的高。尽管调查结果一公布,年度蓝皮书一问世,在互联网上即刻遭到一片质疑声,但也还是有人说农民的幸福感比城里人强没有搞错,因为农民的“幸福感”与城里人的“幸福感”不同。
“幸福感”是有起点的,而起点是有高低的。起点低的群体,不要轻易地说他们没出息。他们从自己的条件出发去丈量幸福,他们感受到的就特别多。
饥寒交迫的人们得到了温饱,就是幸福,而且那幸福就像电流,来得快,传得快,感受得也快。
生活中还有一道题需要我们去做,那就是名利与幸福的关联。几乎谁都会承认,名和利是好事。但它们和幸福的关系如何,人们的认识肯定有差别。说名利等于幸福,有问题,因为生活中不是这样的;说名利与幸福丝毫没有关系,也不对。比较好理解的说法是,名利与幸福有关系,但不是太大的关系,更不是决定性的关系。
真正和幸福有关系的,是心灵的安稳和满足。名利所导致的欲望最不容易让人们安稳和满足。那就像是一个黑洞,用什么都难以填满,什么时候都难以填满。正如一位心理学家所说,即使整个世界都成为你的奴隶,那个黑洞仍然在那里,令你孤独、令你恐惧。它们不仅使我们贪婪,更使我们可怜,这种可怜也是我们一切毁灭性举动的根源。
这种关系很微妙,这种关系令我们恐惧。生活中,名利与幸福成反比的现象,足以让我们思考,让我们警惕!
美国社会心理学家戴维·迈尔斯所发现的与幸福有关的10个因素是:
(1)健全和健康的身体——这是幸福的基石。
(2)实际的目标和期望——这是幸福进入无限循环的内驱力。人倘若无所追求,幸福之水会在懒散中干涸。
(3)自尊——这是幸福的支架,也是幸福的赐予。
(4)控制感情——这是幸福的规则。纵欲和放纵往往与幸福相悖。
(5)乐观——这是幸福的源泉。乐观是最能繁衍幸福的细胞。
(6)豁达——这是幸福的开阔地。受纳包容可免去许多节外生枝的烦恼。
(7)益友——这是幸福的开心果。一位益友就是一眼幸福的喷泉。
(8)合群——人缘好,幸福就会自来。
(9)挑战性的工作和活动性的消遣——一张一弛,方有幸福的交替出现。
(10)集体意识——这是幸福的蓄水池。孤独难有幸福的空间。
其实,这是丈量幸福的尺子,也是幸福指数的表现形式。
所以,可以有这样一种理解:幸福并不意味着永远占有幸福这种感觉,它应该是波浪起伏的;幸福就是需要的满足,这是人们握紧幸福指数的有效途径。
作家史铁生曾写道:“生病的经验是一步步懂得满足。发烧了,才知道不发烧的日子多么清爽。咳嗽了,才体会不咳嗽的嗓子多么安详。刚坐上轮椅时,我老想,不能直立行走岂不把人的特点搞丢了?便觉天昏地暗。等又生出褥疮,一连数日只能歪七扭八地躺着,才看见端坐的日子其实多么晴朗。后来终于醒悟:其实每时每刻我们都是幸运的,任何灾难前面都可能再加上一个‘更’字。”
也许,这就是讲幸福的底线。
对一个健全人来说,当你看到残疾人时,包括坐在轮椅上的、拄着拐棍的、少了半截腿的,尤其是那些看不见世界的盲人时,你应该想什么?“我和他们相比,我是多么幸福。”幸福就是这么容易得到。可是,在众多的健全人当中,又有几个人会这样想呢?
真的,我们每个人都应该给自己的幸福画一条最浅的底线,去学会从最平常的日子中,从最琐碎的事情里品尝幸福的滋味。
这条最浅的底线,体现的就是“低姿态进入”。种种现象表明,幸福与一个人所处的位置有关。有些人像流星,高居天宇,光耀尘世,可是他们只能瞬间划过,被别人观赏指点,没有人懂得他们的凄凉和隐痛;而有些人像普通的灯盏,蜗居于某个屋檐下,或者某个低矮的地方,却能照亮某个房间,温暖某个微小的区域,因此而被人珍视。由此,低处的温暖是幸福,幸福也会高处不胜寒。
一位诗人把幸福比作是一株庄稼。那些时常觉得自己很幸福的人,就是因为他不需那么深刻,像一棵庄稼一样,只扎根在浅土层里。这种幸福的理由是:幸福原本是一种很简单、很实在、很普遍的东西,随处可见,随手可抓。但是,如果你动不动就不满足现状,只想去探求那些更高层次的价值和更丰硕的成果的时候,烦恼就随之而来了。
不是说不要追求,追求是人生的一道风景,但要切合实际、量力而行。在很多时候,我们应该学做一株庄稼,只求一方土来满足自己扎根立足和不断成长;那些摇摆的绿叶,那些伸展的枝条,那些绚丽的花,那些丰硕的果,都是我们幸福的吟唱,都是我们对阳光的感谢,对大地的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