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柏·敬修斋箴为天台周平之作》原文注释与译文

天命尔性，其纲有五：义礼智信，仁为之主。气质内锢^①，物欲外攻。其所存者，鄙哉空空^②。修己之学，心必先正。其正惟何?曰毋不敬。衣冠必肃，无惰尔容。视听必谨，无汩尔衷^③。一语不妄，诚斯可入^④。一动不审，行斯有失^⑤。曰存曰养，造次无违^⑥。曰省曰察，无间其幾^⑦。在昔仲由^⑧，尝问君子。孔圣告之，已精厥旨。“修己以敬”，确乎一辞。“如斯已乎”，反致其疑。再疑再告，曰“安百姓”。究其大用，尧舜犹病。惟圣有教，本末俱陈。惟敬之功，其心孔仁。仁有专言，统乎四德。以是而修，实为学则。有揭斯扁，相尔斋居。我箴匪耄，丕哉圣谟。

【注释】

①锢(gu)：禁锢。

②鄙：庸俗，鄙陋。

③衷：内心。

④斯：乃。

⑤斯：则。

⑥造次：急遽，匆忙。《论语·里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

⑦幾(ji)：事物出现前或变化前的细微迹象。

⑧仲由(前542—前480)：字子路，亦字季路，春秋时鲁国人，孔子弟子。《论语宪问》：“子路问君子。子曰：‘修已以敬。’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人’。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百姓。修己以安百姓，尧舜其犹病诸。’”

【译文】

天赋于你的人性，有五个大纲：仁、义、礼、智、信，仁是其中主要的。气质在内部禁锢着，但物欲在外面进攻。能留下的是鄙陋，而且空空如也。修养自己的学问，心必先正。怎样正?回答说：不要不敬肃。衣帽必须严肃，不要使面容怠惰。看东西，听东西，必须谨慎，不要扰乱你的内心。一句话也不乱说，“诚”才能进入心中。一个举动不谨慎，行动就有过失。要存心，要养性，匆忙中也不要违反。要反省要查看，在细微的迹象中也不掺杂其他东西。从前的仲由，曾经问过君子。孔子告诉他，已经把其主旨中的精华说了。“修己以敬”，这句话很精确。“如此罢了?”反而表示怀疑。再怀疑，再告诉，说：“使百姓安居乐业。”探究起这个大作用，尧舜还感到困难。圣人有教诲，本末都说了。这“敬”的功夫，他的内心是大大的“仁”。仁有专门的论述，统率义、礼、智、信这四种品德。用这个来修身，实在是学习的原则。写了这块匾，辅助你的居室。我的箴并没有老掉牙，这是圣人的大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