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愬》历史事迹,评价,人物简介

《李愬》历史事迹,评价,人物简介

字元直,名将李晟之子。生母早丧,为晋国王夫人所养;王死,晟令服缌麻(丧服之一种,丧服有五种——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缌麻为最轻之一种,用疏织细麻布制成孝服,服丧三个月,疏远亲属服之),愬号哭不已,晟乃许服衰(于胸前披麻布条,服三年之丧者用之;三年之丧用于臣为君、子为父母、妻为夫)。贞元九年(公元793年),父死,愬庐于墓侧,德宗不许,令归家;居一宿,赤足步行复往,德宗知其志不可夺,遂许终制。丧终,授右庶子。后出为坊、晋二州刺史,累迁至太子詹事。

愬有筹略,善骑射。元和九年(公元814年),彰义节度使吴少阳死,其子蔡州刺史吴元济反。十月,宪宗以严绶为统帅讨之,久而无功;右羽林大将军高霞寓讨之,又败,仅以身免;荆南节度使袁滋讨之,亦无功而还。愬上表,愿前往讨之。宰相李逢吉亦以愬有才,可用,遂为随、唐、邓节度使,督师往讨。

十二年(公元817年)正月,愬至唐州(今唐河县),官军承丧败之余,士卒皆惧战。愬不整部伍而告三军曰:“天子知愬柔懦,能忍耻,故使来拊循尔曹。至于战攻进取,非吾事也。”军士信而安之。又行视士卒,伤病者慰问之,不事威严。有人以军政不严谏之,愬曰:“敌闻吾至,必增备,吾故示之以不肃。彼必以吾为懦而懈,然后可图也。”叛军自以曾破高、袁二帅,又轻愬名位素微,遂不为备。

愬为袭蔡州(今汝南县),乃先瓦解敌军。有小校马少良领十骑巡逻,遇元济骁将丁士良(常为边患),与战,擒之以归。众请刳其心,士良毫无惧色。愬曰:“真丈夫也!”命释其缚。士良自言:我本非淮西士,与吴氏战,为其所擒,吴氏释我而用之,故为吴氏父子竭力,今公又生之,请尽死以报德。愬给其衣服器械,任为捉生将。时元济将吴秀琳拥众三千据文城栅(在蔡州西南),为官军一大障碍。士良曰:秀琳“为贼左臂,官军不敢近者,有陈光洽为之谋主也。光洽勇而轻,好自出战,请为公先擒光洽,则秀琳自降矣。”士良果擒光洽以归。秀琳遂以文城栅降,愬抚其背而慰之。由是官军士气复振,人始有求战之志。

淮西战争数年,民多无食,叛军亦乏粮,降者相继于道。愬随其所便而置之;闻有父母者,给粟帛而遣之,众皆感泣。愬每得降卒,必亲问事情原委,由是敌中险易、远近、虚实,尽皆知之。愬尤厚待秀琳,与之谋取蔡之策。秀琳曰:“公欲取蔡,非李祐不可。”“可乘其出刈麦,设伏兵以擒之。”祐乃淮西骑将,有勇有谋,常杀伤官军。

五月,祐率军士外出割麦。愬召将史用诚戒之曰:“汝以三百骑伏彼林中,又使人摇帜于前,若将焚其麦积者。祐素轻官军,必轻骑来逐之。尔乃发骑掩之,必擒之。”用诚奉命前往,果擒之以归。将士以祐往日多杀官军,争请杀之。愬不许,待之以客礼,日与祐及亲信李忠义密谋,或至深夜,他人莫知其情。诸将恐祐为变,多谏之,而愬待之愈厚,士卒益不悦。诸军日有谍报称:“祐为敌内应。”愬泣谓祐曰:“吾二人相知之深而不能胜众口也。”继谓众曰:“诸君既以祐为疑,请令归死于天子。”乃械送京师,先密表上闻,曰:“若杀祐,则无以成功。”诏释之。愬见之喜,执其手曰:“尔之得全,社稷之灵也。”即令为散兵马使,佩刀巡警,出入帐中;或与之同宿,密语常通宵达旦,有窃听于帐外者,唯闻祐感泣声。

旧军令,凡窝藏敌谍者,屠其家。愬废其令,使厚待之。结果,敌谍反以情来告,愬益知敌中虚实。

至是,愬遣兵攻朗山(在今确山县西北),官军不利;众皆丧气,愬独欢然曰:“此吾计也!”所谓计者,即使敌恃胜不备。愬乃募敢死之士三千人,号曰突将,朝夕自教之,使常备不懈,欲以袭蔡。因久雨,所在积水,未能按时行动。

愬瓦解叛军日见成效,叛军官兵纷纷离去,兵势日蹙。愬决定发起攻击,九月,将攻吴房(今遂平县)。诸将曰:“今日(甲寅)往亡(即往亡日,也称天门日,凶日名,旧时迷信,凡遇寅日、巳日,诸多禁忌,如忌出军)。”愬曰:“吾兵少,不足战,宜出其不意。彼以往亡不吾虞,正可击也。”遂往,克其外城,斩首千余。敌余众不敢出,愬引兵还以诱之。敌将孙献忠果以五百骑追之;官军惊,将走,愬曰:“敢退者斩!”众皆还,力战,杀献忠,敌败退。

祐谓愬曰:“蔡之精兵皆在洄曲(在今郾城县东北),及四境拒守,守州城者皆羸老之卒,可以乘虚直抵其城。比(及)贼将闻之,元济已成擒矣。”愬然之,命祐、忠义帅突击队三千人为前锋,自与监军将三千人为中军,田进诚领三千人殿后。军出,众不知所往;愬但曰:“东行!”行六十里,至张柴村(在今汝南县西),尽杀敌守者及烽火手而据其寨,令人守之;复引兵东行,诸将问将何往,愬曰:“入蔡州取吴元济!”众皆失色。监军哭曰:“果落李祐奸计!”时大风雪,旌旗裂,人马冻死者相望,天又黑;夜半,雪愈甚。行七十里,至蔡州城下,蔡人不知。

贞元二年(公元786年)七月,淮西兵马使吴少诚杀大将陈仙奇,自为留后。自是,官军不至蔡州凡三十余年,故蔡人不为备。李祐、李忠义率先登城,壮士从之;敌守门者正在熟睡之中,尽杀之,而留打更者,使打更如故。及官军攻入里城,城中仍不觉。鸡鸣,雪止,官军进至元济外宅。有人告元济曰:“官军至矣!”元济尚寝,笑曰:“俘囚为盗耳!晓当尽戮之。”又有告者:“城陷矣!”元济曰:“此必洄曲子弟就吾求寒衣也。”及闻愬军号令,应者众多时,元济始知官军至,乃惧,率左右拒战。

时敌将董重质拥精兵万余人据洄曲。愬曰:“元济所望者,重质之救耳!”乃访重质家,厚抚之,并使其子董传道持书谕重质;重质遂单骑来降。

愬令攻牙城(主将所居之城),先毁其外门,继烧其南门,俘元济,械送京师。愬不杀一人,凡元济官吏、帐下、厨厩之卒,皆复其职,用之不疑。及愬还,诸将问曰:“始公败于朗山而不忧,胜于吴房而不取,冒大风甚雪而不止,孤军深入而不惧,然卒以成功,皆众人所不谕也,敢问其故?”愬曰:“朗山不利,则贼轻我而不为备矣。取吴房,则其众奔蔡,并力固守,故存之以分其兵。风雪阴晦,则烽火不接,不知吾至。孤军深入,则人皆致死,战自倍矣。夫视远者不顾近,虑大者不详细,若矜小胜,恤小败,先自挠矣,何暇立功乎!”众皆服其明。

宪宗有意复陇右故地。十三年(公元818年)正月,原淄青节度使李师道复叛。愬前往平之。时董重质贬为春州司户,愬上书请恕重质,调军前驱使。重质至,遂为牙将。官军破师道凡十一战,擒将五十、俘斩上万,重质之功居多。

长庆元年(公元821年)十月,死。时年四十九。谥曰武。

愬,一代名将。他足智多谋,善抓战机,敢于进攻,尤善于瓦解敌军,对来降敌将,排降阻力,委以要职,任而不疑,使来降者深为感动,纷纷献计献策以报之。此愬所以成功之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