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砺

杨砺



宋太祖建国后,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强化君主专制主义中央集权。为了选拔治国理民的优秀人才,在建国的当年,即建隆元年(960),便开科取士。考试分两级,一是各州举行的取解试,一是礼部举行的省试。省试的第一名即为状元。大宋帝国第一位状元是杨砺。

杨砺,字汝砺,京兆府鄠县(今陕西户县)人。他的家世可追溯到唐朝。

唐朝末年,皇宫中有个宦官,姓杨名复恭。杨复恭略通学术,很有心计。唐僖宗时,官为左神策军中尉,六军十二卫观军容使,封魏国公,赐号“忠贞启圣定国功臣。僖宗驾崩,杨复恭册立昭宗,威福自断。他养子600人,分布在中央和地方,把持政权。养子中有个叫杨守信的,官居山南西道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是杨复恭的心腹之一。昭宗不能容忍杨复恭的专权自恣,贬斥杨复恭。杨复恭一伙图谋不轨,被斩首。

杨守信也被杀死了,他有个儿子存活下来,叫杨知礼。杨知礼仕石敬塘开创的后唐王朝,官至均州(今湖北均县西北)刺史。

杨知礼之子杨仁俨,出仕孟知祥建立的后蜀,为丹稜(今属四川)县令。乾道三年(965),宋太祖发兵灭蜀,杨仁俨降宋,被任命为渭南(今属陕西)主簿,累迁至永和(今属山西)县令。

杨仁俨就是杨砺的生身父亲。

如此看来, 杨家曾有过显赫的门第。但对于曾祖杨守信,杨砺却羞于提起。杨家那个显赫时期,杨砺是忌言的。

杨砺本名“励”,自幼好学上进。在后周王朝统治时期,杨砺已以文章闻名。广顺三年(953)的一天,他拿着自己的文章去见晋王、开封府尹柴荣,柴荣命馆舍接待杨砺。杨砺在一天夜里梦见一位穿古时衣冠的人对他说: “你能随我来吗?”杨砺欣然前往。他们来到一个地方,那里宫殿巍峨,似非人间所能有。大殿上有30多个王秉珪南向。杨砺上殿拜谒。只见领头的大王前面有张几案,上面放着簿册录人姓名,他的姓名居首,但不是写作“杨励”,而是“杨砺”。他向大王请教吉凶祸福,大王说: “我不是你的老师。”他用手指一人道:“那位来和天尊,将来是你的主人,可去问他。”名“来和天尊”的人笑曰: “此后40年,你的功名便可成就,而我也就贵显了。”梦醒了,杨砺颇感惊奇,为了祈求梦中的来和天尊所说的富贵,他把名字改为“砺”。

建隆元年,他中了状元。高兴之余,他更加相信那梦中的来和天尊所言不妄。

但是不久,家门便遭不幸。他刚中状元,杨仁俨就病死了。杨砺悲恸欲绝,数日滴水未进,乡人莫不为之叹息。3年父丧结束后,杨砺打算在家侍养老母。后经官府催促,他才出仕,担任凤州团练使推官。过了1年,老母罹病,杨砺闻讯,挂冠而去,回家侍养老母。

他在家一住多年,似无复出之意。

因为他相信梦中的来和天尊说的话,再有30多年,他才能大贵,因此,他迟迟不愿出仕。

开宝九年(975),杨砺诣阙献书,太祖召试于学士院,授陇州(今陕西陇县)防御史推官,掌审理刑狱。

杨砺再度出仕,到西北边地做了一名州史。这年十月二十日,宋太祖驾崩,他的弟弟赵光义即位,是为太宗。

杨砺被召入汴京开封,出为光禄寺丞。光禄寺负责祭祀所需供品,丞是佐官。不久,老母病死,杨砺回家服丧。服满,起仕,做了很长时间的光禄寺丞,转为秘书丞,辅佐秘书监、少监掌图籍。后改任屯田员外郎,出知鄂州(州治江夏,今湖北武汉),治绩卓著。

端拱元年(988)正月,太宗第三子赵恒封为襄王,杨砺出任襄王府记室参军,负责王府的文字工作。杨砺一见赵恒,又惊又喜,回家偷偷地告诉儿子: “我今天看见襄王仪貌,就是梦中的来和天尊!”赵恒掌理开封府,杨砺又出任开封府推官,负责审理刑狱。一日,赵恒问杨砺: “你是哪年成为进士的?”杨砺唯唯,没有回答。后来,赵恒得知杨砺为建隆元年状元,自悔问得不得体,对杨砺不以状元自傲,甚为推重。

淳化六年(995)八月,赵恒立为皇太子,杨砺兼任右谕德,掌赞谕道德,侍从文章,赵恒对他极为看重。

2年后,即至道三年(997)三月二十九日,太宗驾崩,赵恒即位,是为真宗。

杨砺进为给事中,判吏部铨。给事中为寄禄官,仅代表品级、俸禄,他的真正职位是判吏部铨,负责铨选官吏。不久,拜为翰林学士。翰林学士掌起草诏令,为皇帝近臣,一经授予此职,即有入相的希望。过了1年,即咸平元年(998),拜工部侍郎、枢密副使。工部侍郎也为寄禄官,他的真正职位为枢密副使。枢密副使为最高军事机构枢密院的副长官,职位颇重。

自真宗即位后,杨砺青云直上。

当然,这并非因为真宗为杨砺梦中的来和天尊,而是由于杨砺才堪大任,再加上他曾是真宗为襄王时的记室参军,开封尹时的推官,故升迁很快。

但是,正当杨砺官运亨通之时,病魔突然降临,杨砺病倒了。咸平二年(999),杨砺病死,享年69岁。

真宗闻讯,大为悲痛,对宰相说: “杨砺耿直清廉,正准备委以重托,谁知竟去得这么快! ”遂冒雨前去吊唁。杨砺住宅在一条狭巷中,车驾进不去,真宗步行,来到杨砺的灵前,嗟叹良久。回宫后,真宗诏令罢朝致哀,追赠兵部尚书。

杨砺作文繁长,无师法,他的诗有的一题,有的多至数十篇。在翰林学士院时,起草诏令迂怪,见者无不哂笑,他却不以为意。有文集20卷。杨砺的几个儿子都很有出息,杨峤官至祠部郎中,杨峄官至太常博士,杨峭官至太子中舍,杨嵎官至祠部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