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叹《重过圣女祠》批注赏析

重过圣女祠

白石岩扉碧藓滋,

上清沦谪得归迟。

一春梦雨常飘瓦,

尽日灵风不满旗。

【前解】

此则又托圣女,以摅迁谪之怨也。言此岩扉本白,而今藓滋成碧者,自蒙放逐,久不召还,多受沉屈,则转更憔悴也。“雨常飘瓦”者,归朝之望,一念奋飞,恨不拔宅冲举。“风不满旗”者,寡党之士,无有扶掖,终然颠坠而止也。

萼绿华来无定所,

杜兰香去未移时。

玉郎此会通仙籍,

忆向天阶问紫芝。

【后解】

前解,写被谪。此解,写得援也。“萼绿华”,言定复有人,怜而援手,特未卜其因缘则在何处也。“杜兰香”,言近已有人,辱承面许,然无奈其别去犹无多日也。末言,既有相援之人,则必有得归之日;此番若至中朝,定须牢记一问,有何巧宦之方,始得终免沦谪?盖怨之甚,而遂出于戏言也。[“萼绿华”“杜兰香”,皆圣女之同人也。“玉郎”,即称圣女也。“忆向”,即记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