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叹《赠浑钜中允》批注赏析

赠浑钜中允

公子髫年四海闻,

城西侍猎雪纷纷。

马盘旷野弦开月,

雁落寒原箭在云。

【前解】

写妙年词臣,看他前解如此着笔,正是暗翻王汝南降服兄子济一段佳话,成此妙诗也。○谓之暗翻者,王先说《周易》,次骑驳马;此先猎城西,次领群儒也。三、四,妙,妙!只谓“马盘旷野”,早已“雁落寒原”。眼迟者,尚看弦开如月;虽眼快者,犹指箭初入云,而不谓其马自盘、雁已下也!写弓马至此,真是沙场飞将,不悟其后解又如彼也。

曾向天西穿虏阵,

归来花下领儒群。

一枝琼萼朝光里,

彩服飘飘此冠军。

【后解】

看他“穿虏阵”,特用“天西”字;“领群儒”,特用“花下”字,两相激射,尽成奇彩!“一枝琼萼”之为言宁馨少年,又加映之以“朝光”,又重衬之以“彩服”,于是任凭何人更看不出此是冠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