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诗词大会,感受经典魅力》
作者/李子旌
春节期间央视《中国诗词大会》播出后掀起了读诗背诗的热潮,古老的诗词一时间成为国人热议的话题。诗词大会致力于让经典诗词深深印在国人的脑海中,是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指示精神的举措。它提醒我们要牢记传承发扬优秀传统文化的重任。借着诗词大会的余热,让我们再次走进古代经典,一同了解中国诗词的发展吧。
谈诗当从《诗经》始。谈及《诗经》,又必谈“赋比兴”。这是后人从《诗经》中归纳出的美学原则。朱熹如此解释:赋者,敷陈其事而直言之也。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也。其中“比兴”在《诗经》中表现得较为充分,而且由于二者常常同时出现,不易区分,而引起大家的争论和关注。“比兴”都是通过外物、景象而抒发、寄托、表现、传达情感和观念,正所谓“诗言志”“诗传情”。再说“赋”,“赋”指的是白描式的记事状物,先秦散文就是运用“赋”加工而成的说理工具,这些散文不仅具有说理的作用,而且还具有文学性,如《逍遥游》,这种文学性就是情感规律在起作用,诸子总是希望可以借文章传达自己的理念以说服别人。到后来贾谊、晁错等政论家还要用它来说服君主,因此不可避免地,这些“赋”具有排山倒海不可抵挡的气势,有极强的煽动性,情感经由才华横溢的大家演绎后转化为“气势”“飘逸”等审美素质,被后人长久欣赏、喜爱,成为一种文学体裁。
汉代另一种值得注重的文学现象是诗歌,有古朴可爱的乐府民歌和初步显示出文学的自觉、抒发个人情志的文人抒情诗。乐府民歌也是可以配乐演唱的,这仿佛是对远古巫术和《诗经》的遥远回应,内容大多是反映汉代社会的阶级矛盾,有下层百姓的悲苦抗争、富贵生活的闲适优裕,还有亘古不变的书写婚姻爱情生活。五言诗的确立是我国古代诗歌发展过程中的一次飞跃,《古诗十九首》是汉代文人创作的五言抒情诗,获得后代文艺理论家的高度评价。汉代末期士人对儒家思想产生怀疑,社会动荡,个体生命觉醒,人们将视野聚焦到个体的生命体悟上,抒情性更强了。魏晋时期,文人诗再经过发展,表现的内容日益宽泛。值得注意的是“人”的自觉促进了“文”的自觉,文人作诗开始讲求对偶和炼字,追求华丽和审美的满足,还出现了专门的文学理论批评。这些也都与魏晋南北朝时期政治动荡。儒家思想控制松弛的社会背景有关。
诗歌发展到唐,奏出了最强音。从南北朝末期辞藻艳丽、极尽修辞的宫体诗脱胎出来,诗歌又焕发出清新和活力。张若虚、陈子昂、王维、李白、杜甫……异彩纷呈,美不胜收,漂亮、流畅、优美、轻快、豪迈、洒脱、明爽、飘逸……这样的一种发展轨迹显示了个人、民族、阶级、国家处于欣欣向荣的上升阶段,展现了盛唐气象万千,融合各民族乃至异域风情的气貌。到了宋代,文臣学士、骚人墨客的地位空前提高,上层风尚日趋奢华、安闲和享乐。这时的人已没有初盛唐时人的傲气。书生沉浸在声色歌乐、舞文弄墨中,个性显露,委婉细腻的词发展到极致。画也多为人物、牛马、花鸟、山水,直至后来只选一处小景加以描绘,凸显个中情趣。石窟佛像也走向世俗,体态带有宋人“纤细”。宋代文艺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失去了唐的大气,多了几分“小家碧玉”,多了拘束和放不开。同样,这也与商品经济发展、城市勾栏瓦舍增多、百姓日常娱乐活动丰富、文学创作欣赏下移、儒学走入宋明理学的极端等社会因素是分不开的。明清市民文艺的繁盛则更加离不开商品经济的发展。
意识形态和精神文化最终决定于物质文明的发展、经济生活的前进。文艺是对社会生活时代背景的反映。艺术的发展有客观规律在,人们因生活在社会中,才会理解这些从社会中孕育出来的、积淀了理性、感性、想象、知觉的“有意味的形式”。
(作者单位系山东大学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