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专事当代诗歌的研究,但却认识写诗的车延高。
大约是在2009年的6月间,《芳草》杂志在武汉举办第二届汉语文学女评委大奖颁奖活动,主办方在女评委之外,邀请了许多男性评论家与会助阵,我也忝列其中。正是在那次颁奖活动的研讨会上,见到时任武汉市纪委书记的车延高。主持活动的刘醒龙,在介绍车延高时,依规说了他的常委、书记的头衔后,特别强调了他的诗人与文友的身份。正襟危坐的他,给我的印象,更像一个官员。
在此之后的2010年,车延高先是以《向往温暖》诗集荣获了第五届鲁迅文学奖,后又以新作《徐帆》等引起网友热议,并以直白的诗风被人命名为“羊羔体”。从此,车延高不仅在诗歌界声名大振,而且其影响也远播于诗坛之外。
由此,有过一面之识的车延高,在我心里渐渐产生了一些迷惑:一个纪委书记如何迷上了写诗,还获得了分量很重的国家文学奖?在政坛和诗坛都已功成名就的他,何以要去尝试白话入诗,又引来“羊羔体”的巨大争议?
因带了这样的一些疑问,有关车延高这个专辑的文章,我都认真拜读了,这让我更多地了解了车延高其人,并在一定程度起了解疑答惑的作用。
按说获取了鲁迅文学奖,本身就是一个评价,一种肯定;但随之而来的“羊羔体”事件,却又对这种评价和肯定构成了某种质疑。到底应该如何看待和评价车延高的诗歌写作,专以研究诗歌名世的谢冕先生的文章,不仅发表了自己的见解,而且也做出了权威的判定。我特别信服这样的说法:所谓的“羊羔体”,“触及了他在写作中的一些问题”,而他的获奖诗集,“没有辜负这个重大而庄严的奖项的名声”。
商震、张清华的文章,侧于写为人的车延高,但其中写到车延高对于诗人同行的敬重,对于诗歌写作的执着,又把车延高的真心为诗和人与文的高度统一,揭示得真实而生动,令人肃然起敬。
要说知其人论其文,钟梅玉的《我眼中的他》,可谓是有关车延高的必读之文。作者是把年轻时的车延高当成“文学青年”来喜欢的,而车延高的“你的眼睛里有耳朵,是世界上最美、最懂事的眼睛”,也以诗化的语言和特殊的才情,俘获了一个18岁的少女之心。可以说,从恋爱时起,诗歌就伴随着车延高,支撑着车延高,成全着车延高。
诗歌与车延高,已然难解难分。不好说这就是一个诗人的最好状态,却可以说是一世人生的绝佳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