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不第后赋菊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注释】1.九月八：古代九月九日为重阳节，有登高赏菊的风俗。说“九月八”是为了押韵。2.杀：凋谢。3.香阵：阵阵香气。4.黄金甲：金黄色的铠甲，此指菊花的颜色。

【串译】等到秋高气爽的九月八，我栽的菊花盛开怒放后，百花都要凋谢。那冲天的菊香，弥漫在整个长安城，遍地都是金黄如铠甲般的菊花。

【赏读提示】作者除了精通武艺外也爱读书，能诗能文，曾到长安参加科举考试，但没考中。不过，科场失利却使他有了另外的收获：考试不第后却豪情倍增，借咏菊花来抒写自己的怀抱。首句点明菊花开放的季节是在秋季。尤其是农历九月九日，是中国古代传统的重阳佳节，这一天亲友聚会、登高饮酒、欣赏菊花，正是菊花大展风姿、引人赞赏的日子。在这里特别强调了“九月八”这一天。用了“待到”二字，表示了九月八日这一天一定会到来的。第二句写菊花的威力：百花的凋零与菊花的开放本没有必然的联系，在诗里却写成菊花一开百花就枯萎了，变成了因果关系。唐代把牡丹视为国花。这里一反传统，对菊花大加赞扬，“我花开”与“百花杀”恰成为鲜明的对照，更显出菊花精神抖擞、威力极大。第三句写菊花的“味”，“冲天香阵透长安”，这香不是幽香、不是清香，而是“冲天香阵”。天，在封建社会里是至高无上的权威，天地万物的主宰，就连作为人间最高统治者的封建帝王也只能称为“天子”。但菊花的香气却可以“冲天”，还能充塞京城长安。一个“冲”、一个“透”，体现了那种藐视天地的雄伟气魄。第四句写“色”和“形”。“满城”是说菊花无处不有，遍满京都；“尽带”是说这遍满长安的菊花无一例外地全都披上了黄金甲。而且“满”城“尽”是，如同云霞映照着天空，如同烈火燃遍了长安！这里所歌咏、所塑造的不是单独某一株菊花，而是菊花的“英雄群像”。

这首诗是以菊喻志，借物抒怀，通过刻画菊花的形象、歌颂菊花的威武精神，表现了等待时机改天换地的英雄气魄。这首菊花诗是封建社会农民起义英雄的颂歌。诗虽然只有短短四句，却充满了使人振奋的鼓舞力量。“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描述能力和“造势”程度当是整首诗诵读成功与否的重要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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