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步高《哥舒歌》爱国诗词鉴赏

作者: 王步高

北斗千星高, 哥舒夜带刀。

至今窥牧马, 不敢过临洮。

西鄙人

这是唐代甘肃一带人民颂扬哥舒翰将军的诗歌。甘肃一带为陇右道东部,相对于国都长安而言,是西部边疆,故称西鄙。哥舒翰(?——757),唐代大将,突厥族哥舒部人。其父曾为安西都护将军。他自己于河西投军,先后从王倕、王忠嗣等。天宝六载(747)代王忠嗣为陇右节度使,次年于青海击败吐蕃,后兼河西节度使,封西平郡王。不久因病居长安家中。安禄山叛乱,起为兵马副元帅,统军二十万守潼关。因杨国忠猜疑、被逼出战,大败被俘囚于洛阳,后被杀。

这首歌大约作于天宝七年(748)哥舒翰攻下石堡城(在今青海)之后,随即又经过天宝十二年(753)等几次大的战斗,使西北边疆稳定了好几年,人们安享太平,怀念这位曾造福于人民的爱国将领,因而传唱了这首歌。

“北斗七星高”句,运用比兴手法,以“北斗星”起兴。战争发生在西北地区,作者因夜空的北斗星引起联想。“北斗七星”与第二句的“夜”字也相照应。“哥舒夜带刀”句,写哥舒翰的英勇形象,由于他亲率士兵顽强拚博,才使吐蕃人“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牧马”,我国古代北方少数民族的奴隶主贵族常在秋季南下牧马,窥探虚实,骚扰内地。这里借指吐蕃的骚扰。“临洮”,今甘肃岷县。天宝十二年(753)设洮阳郡,并有兵扼守,所以吐蕃“不敢过临洮”。

这是一首民歌,它具有历代民歌质朴明快的特点。沈德潜《唐诗别裁集》说它“与《敕勒歌》同是天籁,不可以工拙求之。”俞陛云《诗境浅说》亦云:“此西鄙之人,姓氏湮没,而高歌慷慨,与‘敕勒川,阴山下’之歌,同是天籁。”沈、俞二人都指出其天然浑成的特点,其实这首诗的特点远远不止此。即使以工拙求之,也是无可挑剔的。三、四句中“窥”,“过”二字就用得很准确、生动。作为一首民歌,它还反映了盛唐时代积极向上的气概和亢奋的爱国精神,表现出盛唐气象。南宋、南明时期民歌与它就有着根本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