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战线上的“围剿”和“反围剿”

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国民党反动派在进行反革命军事“围剿”的同时,还进行反革命文化“围剿”;以鲁迅为首的革命文化界,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进行了英勇无畏的斗争,取得了反文化“围剿”斗争的胜利。

国民党的反革命文化“围剿”包括镇压革命文化和鼓吹反动文化两个方面。在镇压革命文化方面,又采取了两个步骤,一是扼杀革命进步文化事业,一是用野蛮的手段逮捕、屠杀革命进步作家和文化工作者。为摧残革命进步文化,国民党颁布了扼杀言论出版自由的“出版法”和“图书杂志审查办法”,成立“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查禁书刊,封闭书店,捣毁进步文化机关。在查禁书刊上,仅1934年2月,就查禁文艺书籍近一百五十种,原作被国民党审查机关扣压、删改者,更不计其数。这期间还不断发生查封、捣毁事件。1929年2月创造社被查封;1930年4月艺术剧社被查封;1933年上海艺华影片公司被国民党特务捣毁,并恫吓上海各电影院不得放映由田汉、沈端先等编导的电影;此外,湖风、北新、良友等书店也先后被查封或捣毁。在扼杀摧残进步文化事业的同时,国民党反动派更采用极其凶残的法西斯捕杀手段。1930年秋,左翼戏剧演员宗晖被杀于南京;1931年2月7日,“左联”五位青年作家柔石、殷夫、胡也频、李伟森、冯铿与其他革命人士二十多人被秘密杀害于龙华警备司令部;1933年5月国民党特务在上海非法逮捕作家丁玲、潘梓年等,并当场杀害人应修人;同年,作家洪灵菲被害于北平,诗人潘漠华被捕于天津,第二年牺牲于狱中。各地作家和文艺青年被捕杀和监禁的更无法统计。鲁迅等作家,长期被通缉,并被列入国民党特务的暗杀名单。这些罪恶行径,充分暴露了国民党对革命文化的摧残镇压。

另一方面,国民党还通过各种手段鼓吹和宣扬反动腐朽的文化思想。1930年6月,即通过党棍、特务和反动军官发起所谓“民族主义文艺运动”,鼓吹法西斯主义的文艺思想;1934年10月,由CC分子主办的“中国文化协会”出版《文化建设》月刊,接着又唆使一小撮反动教授发表《中国本位的文化建设宣言》,宣扬封建文化,妄图抵制马克思主义的传播;蒋介石更亲自出马,从1934年2月起,提倡臭名昭著的“新生活运动”,大肆宣传封建道德,麻痹和腐蚀人民的革命意志。这期间,一些买办的、封建的和形形色色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以及托洛茨基分子,出于阶级本能,也纷纷向革命文化进攻,挑起哲学、社会、历史、文艺等问题的论争,鼓吹反动腐朽的、唯心主义的思想观点。他们都直接或间接地配合了国民党的文化“围剿”。

在敌人的进攻面前,革命文化界在党的领导下,一面积极从事革命文化的建立和发展工作,一面坚决反击了敌人的“围剿”。首先,在文化思想领域内不断扩大无产阶级的政治思想影响,大力宣传马克思主义。1929年前后,出现了翻译出版介绍马克思主义理论书籍的热潮,《资本论》(第一卷)、《反杜林论》、《费尔巴哈与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家庭有财产及国家之起源》、《国家与革命》、《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唯物论与经验批判论》等,都有了中文译本。这给了革命文化工作者以思想和理论上的武装。其次,广大革命知识分子在党的领导下先后成立了各专业的左翼团体,如作家联盟、戏剧家联盟、社会科学家联盟、音乐家联盟、新闻记者联盟、电影演员联盟等,并在此基础上成立中国左翼文化总同盟,形成了强大的革命文化队伍,有组织地同敌人展开斗争。第三,在实际斗争中发挥了坚决顽强、英勇无畏的战斗精神。左翼文化战士在艰苦险恶的环境下,同敌人进行殊死的斗争,不仅在理论上驳斥、批判了各种反动论调,在创作上占领了阵地,而且通过各种途径和方法,揭露了敌人的反动政策和罪行。在文学领域内,“左联”高举革命文学的旗帜,先后同“新月派”、“民族主义文学”、“自由人”、“第三种人”、“论语派”等形形色色的文化派别进行了斗争;还运用“钻网术”在森严的文网下不断变换名称出版自己的刊物,扩大左翼文艺的影响。当五位青年作家惨遭杀害后,“左联”发表宣言和文告,向全中国全世界控诉了国民党杀害作家的滔天罪行。鲁迅的《中国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和前驱的血》、《黑暗中国的文艺界的现状》等文章,更无情暴露了敌人的穷途末路,指出他们使用的是“最末的手段”,这就由他们宣布了自己在文化上的“一无所有”。反革命文化“围剿”终于彻底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