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艺美学要略·学说与流派·同光派

中国文艺美学要略·学说与流派·同光派

活动于清末和辛亥革命后一段时期的一个诗歌流派。因始于清同治、光绪年间,故得此名。其代表人物有陈三立、陈衍、沈曾植,陈宝琛、郑孝胥等。陈衍曾在《石遗室诗话》中把这些同治、光绪以来的诗人称为“同光体”,因而后人遂以此作为这一诗派的名称。

“同光派”的兴起,带有浓厚的复古气味;它作为晚清诗文改良派的对立面,是一种势力较大的拟古主义诗派。其复古诗风流行于封建官僚和清末的遗老遗少之间,在当时有较大影响。这派诗人的文学主张同道光、咸丰年间的“宋诗派”一脉相承,用陈衍的话说,就是他们这些“同光以来诗人不墨守盛唐者”,象“宋诗派”那样以摹拟苏黄为能事。从创作实践上看,这派诗人多把宋代江西诗派奉为经典,专事于形式上的摹拟。陈三立强调“避俗避熟,力求生涩”,创作内容上流露出对现实社会变革的一种无可奈何的感慨,艺术表现上则运之以生硬晦涩的造词遣意,是“生涩奥衍”诗风的代表。陈衍的诗虽不无可取之处,但是总体观之,表现了他对改良运动的憎恨和对现实新潮的不满;诗风枯淡迂缓,缺乏生气。更有甚者,搬弄典故,堆砌辞藻,以故纸材料作诗,令人难以卒读。

从文学理论上看,陈衍的诗文评论,较为集中地体现了此派诗人的美学主张。首先,陈衍对宋诗运动在清代封建正统诗坛上的地位大加吹捧,提到诗坛宗主的地位。对江西派诗人大力鼓吹,提倡在诗中堆垛学问,如黄庭坚及宋诗派那样,把掉书袋当作写诗之能事。其次,他还提倡所谓“性情”和“避俗”等,把诗歌创作作为通向“荒寒之路”的门径。不仅反映了他们的逃避现实的消极创作倾向,而且表现了他们对新的历史潮流难以理解和顺应的没落思想情绪。同时,陈衍还提出了极端的“免俗”理论。倡雅反俗,以此要求诗歌创作,借以维护封建正统文艺。这样就把诗歌的艺术语言引向了极端的晦涩和险僻,形成一种“雅尚险奥”的诗风。总之,要以拟古主义的手法,险僻生涩的诗风,把诗歌创作引向“荒寒之路”, 这就是陈衍及其“同光派”文学理论的根本实质。当然, “同光派”诗人在早期有不少人思想上倾向于进步,在创作实践和理论观点上也不尽相同,有些仍有其合理之处,如陈衍对文学创作的艺术性有不少独到的分析,谈艺强调“精微”,论诗讲究“处处有意,处处有结构”,这些都是应当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