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仰事俯育①为生人事,功名身外物也,奈何以外物轻身命,堕先业乎?
【译注】
①仰事俯育:上要侍奉父母,下要养活妻儿。泛指维持一家生活。
侍奉父母、养活妻儿才是人生的大事,功名是身外之物,怎么能因为功名而轻视生命,放弃先辈的事业呢?
辑自《休宁率东程氏家谱》卷11,《程母吴孺人传》。
【感悟】
这是程锁母亲劝他弃儒经商时说的话。人生在世首先要做的是尽职责、尽义务,而徽商的首要职责、义务是维持一家的生计。为了一家的生计,可以放弃自己的喜好,包括儒学。
【故事链接】
曹文修少年业儒,父死后,家境贫寒,母劝其业贾。“公(曹文修)惧伤母心,遂舍儒而贾以为养”,最终“五年而中(贾),十年而上(贾)矣”(张道昆《太函集》卷43,《赠奉政大夫户部贵州清吏司郎中曹公传》)。
【延伸阅读】
谆谆教子,从儒从贾
徽商长期在外,教育子孙的任务也落到徽商妇的身上。她们一般都能够面对现实,为儿子从儒或从贾做出抉择。生活拮据时,徽商妇多坚持子孙从商。徽商妇在规劝子孙从商时,能循循善诱,显示出对世事的练达。休宁程君之子程锁习受儒业,至“病且窭”,程锁之母惧,劝说儿子道:“仰事俯育为生人事,功名身外物也,奈何以外物轻身命,堕先业乎?”(《休宁率东程氏家谱》卷11,《程母吴孺人传》)程锁于是承志从贾,起家累巨。程母轻功名的思想教育,使儿子的人生道路发生了重大转折。
棠樾大盐商鲍志道,年幼时“夜诵所读书必精读,母色喜,然后敢卧”。其母早逝,他常曰:“吾兹服贾充饶,何一非母之教?”(《歙县棠樾鲍氏宣忠堂支谱》卷21,《中宪大夫肯园鲍公行状》)可见,其母早期的严格要求,对于他今后的经商成功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