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立德医生是给人看病的,但他非常喜欢动物。有许多动物和他住在一起,花园水池里有金鱼,厨房里有兔子,壁橱里有松鼠,还有两头牛,一匹老跛马和三只羊,还有许多小鸡、鸽子等等。但医生最喜爱的动物是鸭子呷呷、大狗杰泼、小猪咕咕、鹦鹉波丽和猫头鹰吐吐。
尽管多立德的医术很高明,但来看病的人却越来越少了,因为有钱人讨厌动物。虽然生活很艰难,但医生很愉快。他常说:
“我对动物比对‘有钱的人’更喜欢呢!”
一天,多立德和鹦鹉波丽在聊天。波丽说:
“既然人们不懂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那你就给我们动物看病,当一个兽医吧!”
“那可不行,兽医太多了。”多立德说。
“可他们没有一个是合格的。你知道我们动物也能讲话吗?”波丽说。
“什么?动物也会讲话?”医生惊异地间。
“当然,我就既会说人类的语言,也会讲鸟类的语言。如‘粥热好了吗?’这句话,在鸟语中就是‘咖——咖哑——依咖——啡?’”
“天哪!太神奇了!”医生兴奋极了,他赶紧拿出笔和纸,开始向鹦鹉学习各种动物的语言。他知道,动物不一定非用嘴说话,常常用耳朵、脚和尾巴说话。他终于决心做一名兽医了。
消息传开后,附近的动物纷纷跑来看病。一天,一匹马来看病。马说:
“医生,你知道吗?以前给我看病的那个兽医什么也不懂。他以为我的腿坏了,不是给我吃大丸药,就是贴膏药。其实是我的眼睛快要瞎了,希望您给我配副眼镜。”
多立德说:“这好办。”他很快就做了一副漂亮的绿眼镜,给马戴上,马果然能看清东西了。
就这样,多立德通过鸟言兽语与各种有病的动物谈话,了解病情,对症下药,治好了它们的病。不久,全英国,乃至全世界的动物都知道在沼泽村有一位多立德医生,懂得它们的语言。来找他看病的动物越来越多,每天,他家门口都排列着各种动物,等着他来治病。
许多来看病的动物,病得很厉害,只好留在医生家中治疗。但它们病好之后,却舍不得离开多立德,它们再三恳求留下来,医生也不忍拒绝它们,因此,他家的动物越来越多了。其中有一只可爱机灵的猴子叽叽和一条鳄鱼。这条鳄鱼治好牙痛病后留了下来,使得那些阔太太们不敢登医生家的门,她们怕鳄鱼咬了自己的叭儿狗。医生的生活更加穷困了。
尽管如此,医生一点儿也不发愁。他常常对动物们说:“金钱是一种坏东西。要是没有它,生活会更快乐一些。要金钱做什么?只要咱们都快乐就行了。”
但是动物们却非常懂事。它们知道,若不是为了它们,医生不至于这么贫困。于是它们自动组织起来,管理家务。
猴子叽叽负责做饭、缝补;大狗杰泼把拖布绑在尾巴上扫地;鸭子呷呷用翅膀掸灰尘、叠被子;精明的猫头鹰吐吐管账;小猪咕咕整理花园;别的动物还在大门外摆起了摊子,卖红萝卜和玫瑰花。它们推选年纪最大的鹦鹉波丽担任管家。
可是,它们的生活仍不宽裕。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雪也特别大。虽然老跛马从树林中背回了许多木柴,使大家不挨冻,可是,园子里的蔬菜快吃光了,弄不好要挨饿的。
一个寒冷的夜晚,动物们围坐在火炉旁,听医生朗读他写的《鸟言兽语》。突然,猴子叽叽领着一只燕子跑了进来,高叫着:“医生!医生!”多立德忙问:“出什么事了?”当他看见瑟瑟发抖的燕子时,心疼地说:“快来烤烤火。你不是飞到南方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燕子暖和了一会儿说:“叽叽在非洲的一个表兄托我捎来一个坏消息。它们那里正流传着一种可怕的疫病,猴子们成千上百地死去。它们久闻您的大名,请求您尽快去解救它们。”
医生一听,立即决定,到非洲去!
第二天一早,医生顺利地从一位水手处借来一艘船。因为医生曾治好了这位水手的小孩的麻疹。
医生挑选了鳄鱼、猴子、鹦鹉——因为它们的老家都在非洲,还带上了狗儿杰泼、鸭子呷呷、小猪咕咕和猫头鹰吐吐。它们七个感到十分幸运,其余的动物也想去,可它们还是服从了医生的命令留下了。
下午4点,动物们来到岸边,为医生他们送行。它们不停地挥手告别,并齐声高喊:
“早点回来!”
伟大的航程开始了!燕子在空中为他们导航。
六个星期过去了,他们已接近赤道,离非洲越来越近了。天气也越来越热了。波丽、叽叽和鳄鱼,趴在船头,尽情地享受着炎热的阳光,它们焦急地向前张望着,盼望早点见到故乡!可咕咕、杰泼和吐吐却躲在阴影处乘凉。鸭子呷呷得意洋洋地在海里游来游去,还不时捉些鱼儿送到船上,作为大家的口粮。
一会儿有许多飞鱼飞来,告诉他们离非洲只有55英里了,还说猴子们正在盼望着多立德医生的到来。
一会儿又有许多海豚游来,送来许多海岛野生的美味瓜果,请他们品尝。
眼看就要抵达非洲海岸了,这时,大风暴来了。一刹那,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轰”地一声巨响,船停了,而且歪向一边。
“看来我们正好撞上非洲了。”医生说。
他们互相帮助,离开了破船,游上岸来。
不一会儿,风不刮了,雨不下了,云消了,太阳也出来了。他们发现果然到了非洲,欣喜若狂。尤其是波丽、叽叽和鳄鱼,见到久别的故土,激动得热泪盈眶。
正当他们欢呼航行成功的时候,一队黑人士兵悄悄地把他们包围了。
医生他们被押到了森林中一座巨大的泥屋前,这里就是乔列金琪帝国的皇宫。在一柄大伞底下,端坐着皇帝和皇后。
“你这个白人到我的国土要干什么?”
皇帝凶狠地问道。
“我是一位兽医,应猴子们的请求,到非洲来驱除瘟疫的。”医生回答道,“请您允许……”
医生还未说完,皇帝就蛮横地打断了他,“你们别想通过我的国土。以前,有一个白人来到我的国家,我热情地款待他,可他却偷走了我的金子,还杀死许多大象,盗走了象牙,就偷偷地溜了,连一声‘谢谢’都没说,因此,我绝不会相信你们白人了。”
说完,皇帝就命令士兵将医生和他的动物关押在监牢里。
天黑了,机灵的鹦鹉波丽悄悄飞出牢房的窗户,飞进了皇帝的寝室。皇后跳舞去了,只有皇帝一人在床上酣睡。波丽躲在床底下,大声地咳嗽着。
皇帝被惊醒了,忙问:“谁?”
“我是多立德医生。”波丽模仿医生的语调回答。
“你,你怎敢跑出监牢!你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你?”
“笨皇帝!”波丽回答道,“告诉你,我是世界上最奇妙的医生。我会隐身术,你当然看不见我。我什么都会。我警告你,立即将牢门打开,放走我的动物。否则,我就让你和你的臣民生着跟猴子一样的疫病。我能使人健康,也能使人害病,只要竖一竖我的小手指就行了。”
“医生,”皇帝害怕了,“依你的话好了,请不要竖起你的小手指,快放他们走!”
波丽见医生和伙伴们都逃出了监牢,也悄悄地飞走了,可是不巧被跳舞归来的皇后发现了。乔列金琪皇帝知道自己上当后,十分恼怒,命令大批士兵前去追捕医生。
大家在叽叽的引导下,拼命向大山那边的猴子国逃去。士兵们紧追不舍。
当医生他们跑到两国交界时,惊呆了。只见两座大山间横着一条深深的鸿沟。士兵们越追越近,情况万分紧急!
就在这时,叽叽的表兄带领许多未生病的猴子赶来了。它们像闪电一样迅速,你牵着我的手,我拉着你的脚,用躯体架成了一座桥。
医生他们跑过了这座桥。当医生最后一个走过来时,那些黑人士兵才冲了上来,只晚了几步。
“太惊险了,这‘猴子桥’太奇妙了!”
医生感叹道。
到了猴子国,医生忙坏了。他发现成百上千的猴子都害着病——猩猩、大猩猩、黑猩猩、拂拂、灰猴、红猴——几乎都传染上了疫病。
医生首先将病猴隔离,接着,又盖起两间茅屋,一间小的当诊室,大的一间作病房。然后,他又连续三天三夜为所有健康的猴子打防疫针。
但是,害病的猴子太多了,而能当护士的健康的猴子又太少了。医生只好请狮子、豹来帮忙。
“什么?让我这百兽之王来侍候这些肮脏的小猴子,我不干!”骄傲的狮王凶狠狠地冲医生吼道。
医生镇静地说:“你应该帮助它们。说不定哪天,你们狮子也会害病。如果你不帮助别人,别人也不会帮助你!”
“我们狮子才不会得病呢。”说完,狮子得意地跑入丛林。豹子也同样拒绝了医生的请求。
狮王回到自己的家中,发现它的狮后正抱着一头小狮子在哭泣。原来它们的孩子病了,已经一天不吃东西了。
当狮后得知丈夫粗暴地拒绝了医生的请求时,恼怒地大骂:
“你这个白痴!全世界的动物都非常敬仰这位神奇而仁慈的医生,他是唯一能说鸟言兽语的人!现在,正当我们的孩子有病时,你竟敢去冒犯他!”
狮后又喊道:“你马上去向他道歉。并命令所有狮子和豹子都去帮助医生。这样,多立德医生或许会来给我们的孩子看病。”
狮王果然率领林中百兽跑来帮助医生。
医生非常高兴,答应晚上就去给小狮子看病。
几天之后,猴子的病都好了。可多立德医生却累坏了,他吩咐叽叽做好回沼泽村的准备后,一头扎在床上睡着了。
猴子们听说医生要走,十分惊讶。它们以为医生会永远和它们在一起呢。
这天晚上,所有猴子都聚集在医生的门外,讨论该如何感谢多立德医生。
一只最老、最大的狒狒说:“我们应该赠送医生一件珍贵的礼物,以表达我们对他的感激之情。”
“对!同意!”猴子们齐声喊道。
但送什么礼物呢?大家的意见就不一致了。
“给医生50袋可可。”
“应该送100簇香蕉……”
最后,叽叽说:“如果你们要让他快乐,就送他一只珍奇的动物吧,因为他太喜欢动物了。同时,也可以通过向人们展览这只动物,使医生的生活好转。”
猴子们一听,果真是个好主意。它们决定送给医生一只世界上最珍奇的动物——两头马。
这是一种非常奇特的马,它没有尾巴,但两边各有一个头,每个头上长着一支很尖锐的角。它十分机警,很难捕捉到。
猴子们全体出动,终于在森林深处找到了两头马。猴子们手拉手团团围坐在它的周围。两头马十分害怕,不知道猴子们为什么抓它。
猴子们十分耐心地对它劝说,请它跟多立德医生到欧洲去,供人们观览,使医生的生活富裕起来。起初,两头马不同意。但经过猴子们三天三夜的劝说、恳求,终于答应先看看医生本人之后,才作决定。
两头马一见到医生,就立即同意随他一道漂洋过海到白人国去。因为它看出,医生是一个非常仁慈、忠厚的好人,而且医生也特别喜爱它,并答应它一旦想家时,就送它回来。
猴子们为医生举行盛大的欢送会,狮王一家和丛林中其他野兽也都前来参加。
医生对动物们说:
“朋友们,我很舍不得离开你们,但我在家乡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必须回去。请你们记住,以后千万不要让苍蝇叮到你们的食物;下雨的时候,不要睡在地上……希望你们以后互相帮助,快快乐乐地生活!”
所有的动物都为医生鼓掌,都说:
“您是人类中最伟大的人!”
告别了猴子们,医生和他的宠物们踏上了归程。
在途经乔列金琪帝国时,他们迷了路,误入皇帝的花园,再次被士兵捕获。只有鹦鹉波丽乘机飞走,躲在树上。
“哈哈!”皇帝一见他们,就大叫起来,“你们又被我捉住了!这次你们可逃不掉了。把他们关起来,门上再加两把大锁。罚这个白人做一辈子苦役,给我的厨房擦地板。”
躲在树上的波丽十分着急。突然,它发现皇太子正躺在花园的一张椅子上,愁眉苦脸的样子。原来,这位太子曾从童话书中得知,有一位美丽的“睡美人”,便跑到世界各地去旅行,终于找到了她。可她却嫌他脸太黑,不肯嫁给他。于是,这位太子一直为此感到悲哀。
正当太子喃喃自语:“谁能使我的脸变白,我一定……”时,波丽马上想到了一个营救医生的好主意。于是,它躲在树上,模仿仙女的声音说:“太子,有一个人能使你的脸变白了。”
太子真的以为是仙女在讲话,他虔诚地跪倒在地,问道:“是谁?”
波丽继续说:“他就是多立德医生。不过,你必须放他出来,并在海边给他准备一艘船。”
“一定!一定!谢谢!谢谢!”
太子一边叩头,一边答应。
波丽马上飞到监牢的窗前,告诉医生:
“你一定设法使他的脸变白,这是你们逃出去的唯一机会。”
当太子来到监牢时,医生让鸭子呷呷拿来一个盆,将锌膏等各种药品倒进去,用水调和,让太子把脸浸进去。一会儿,太子把脸抬起来。啊,他的脸果然变白了!
太子高兴极了,心想这下可以娶到“睡美人”了。他实践了自己的诺言:放走了医生他们,并在海边准备了一艘大船。
医生心里清楚得很,太子的白脸不会持续得太久,也许明天一洗脸,又变黑了。医生觉得对不起太子,心想:一回到沼泽村,我就寄给他好多好多糖果……他是一个富于幻想的好心人。
医生和两头马、小猪咕咕、鸭子呷呷、大狗杰泼、猫头鹰吐吐一同上了船。而猴子叽叽、鹦鹉波丽和鳄鱼却留在了故乡。
船起航了。叽叽、波丽和鳄鱼痛哭流涕,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再见了,朋友!再见了,医生!”它们认为医生是它们所遇到的最好、最伟大的人!
这时,从天边飞来无数的燕子。因为天气暖和了,它们将飞向北方。它们一直等候着医生,好再次为他导航。
一天,船儿正在航行。突然从后面飞快地驶来一艘挂红帆的海盗船。
大狗杰泼把所有的帆都挂上了,但还是没有海盗船快。海盗船越来越近,连海盗的胡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怎么办?医生让鸭子呷呷飞上天,请燕子们帮忙。
燕子成群结队地飞来,用脚抓住船上的绳子,奋力向前拉着。一刹那,医生的船像长出两支蓝色的翅膀,飞速行驶着,把海盗船远远地甩在后边。动物们高兴得在船上又笑又跳。
几个小时以后,医生的船停在一个叫金丝鸟的小岛边。因为燕子需要休息,医生也要补充一下船上的淡水。
金丝鸟听说多立德医生来了,非常高兴,唱着歌,领他到清泉边打水。
两头马在草地上欢快地吃着青草,小猪咕咕也钻进甘蔗林饱餐起来。突然,船舱里的老鼠跑上岸来,有一只跑到医生面前说:“医生,我姑姑去年得过病,是您治好了它。它让我告诉您,您的船马上就要沉了,请您快想办法。我们不走了,就留在这个小岛上了。”
这时,两只燕子飞来,高喊:“医生,快看!海盗船进港了,他们都上你的船抢东西去了。你们赶快乘他们的船逃跑吧!快!快!”
“妙极了!”说着,医生就领着动物们悄悄爬上海盗船,刚要起航,小猪咕咕大叫起来。刚才它太贪吃了,肚子疼极了。
听到猪叫,海盗们才发现医生他们,急忙把船儿横了过来,拦住医生的去路,并大声喊叫:“快投降吧!你们跑不了啦!”还说要捉住小猪、鸭子烤着吃。
小猪吓得直哭,鸭子也准备飞走。但两头马却很勇敢,它在船边上将角磨得尖尖的;大狗杰泼也摩拳擦爪,准备迎敌。猫头鹰吐吐非常镇静,他说:
“别慌!海盗的船就要沉了!”
果然,吐吐的话音未落,就听见海盗们慌作一团,乱喊乱叫:“天哪!不好了,船漏了!”
不一会儿,那只船就沉了下去。海盗们纷纷落水,在海水中扑腾着,挣扎着。他们有的想游上岸去,有的想爬到医生这条船上来。但杰泼凶狠地吼着,所以海盗们不敢爬上来。
这时,一群鲨鱼迅速地游了过来,追捕着海盗。海盗们吓得直喊:
“鲨鱼!鲨鱼!救命!救命!”
有一条大鲨鱼游到船边,探出头来间道:
“您是著名的多立德医生吗?”
“是的。”医生回答。
“那太好了。非常愿意为您效劳,让我们吃掉这些坏蛋吧。”
医生一听,便说:
“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但最好不要伤害他们。请你把那个海盗头给我赶过来,好吗?”
“没问题!”
大鲨鱼说完,便去追赶那个海盗头儿。
很快,大鲨鱼十分凶狠地将海盗头儿赶到船边。海盗头儿吓得直喊:
“先生!救命!”
医生训斥道:
“你这个坏蛋,真应该叫我的朋友把你们统统吃掉!”
“饶命啊!”海盗头儿一个劲儿地求饶。
“想活命好办,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都行!”
“你们必须停止抢劫,做自食其力的好人,在这个岛上种粮食,喂养金丝鸟。”
海盗头儿一听,不情愿地说:
“当农民,那可不行。我是水手哇!”
“什么水手!”医生又训道:“你只是一个杀害水手、抢掠航船的海盗。若不答应,就叫鲨鱼把你们全吃掉。”
这时,大鲨鱼又低头嗅海盗的腿。
“好!好!”海盗头儿吓得忙点头,“那我们就去当庄稼汉吧。”
医生告别了鲨鱼和金丝鸟,就和他的宠物们启程回家。他们乘坐的是海盗们的那艘红帆快船。这条船不仅行驶的快,也特别漂亮。而且船舱里还堆放着大量的鱼干、咸肉、香肠和美酒,还有海盗们抢来的世界各地的名贵特产:东方的茶、美洲的烟草、印度的绣花围巾、土耳其的镶金玉碗等等。
咕咕、呷呷、杰泼都高兴极了。
听觉灵敏的猫头鹰吐吐听到在一个紧锁的小船舱里,有一个人在哭泣。它马上报告了医生。
门锁得很牢,又找不到钥匙,医生只好用斧子把门劈开。这是一间藏酒的船舱,里面装满了酒桶、酒壶。医生点亮灯,发现了一个可怜的孩子。
看到医生和这么多动物,孩子显得很害怕,但他很快看出动物们并无恶意,医生更是个好人。于是,他向医生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前天,我和舅舅在海上打鱼,被海盗们抓住。舅舅急忙把一个金戒指用手帕包好,让我藏起来。海盗将我们的小船沉掉,把我关在这里。他们强迫舅舅当海盗,舅舅说他是渔民,绝不当海盗。他们就打他骂他。后来,我什么也听不到了。他们一定把舅舅抛到海里去了。好心人,救救他吧!他长着红头发……”
大家都很同情这个可怜的孩子,答应帮他找舅舅。可上哪儿去找呢?
在呷呷的提醒下,医生请“海底的侦探”——海豚帮忙;又请“天上的千里眼”——老鹰一起帮忙查找。它们都乐意为医生效劳。
海豚靠灵敏的听觉能知道海里发生的一切。它们告诉医生:
“海底是有一艘沉船,但里面没有人。乌鱼和贝壳也告诉我们,没有发现死人。因此,孩子的舅舅肯定没死。”
听到这个消息,医生他们高兴极了,盼望老鹰能在陆上和水上找到孩子的舅舅。
老鹰的视力特别敏锐,能从几千米高空,看清地上的蚂蚁。但是,它们搜寻了半个世界之后,回来说:
“没有发现孩子的舅舅,实在对不起。”
大家非常着急,到底孩子的舅舅在哪儿呢?孩子难过得哭了起来。
大狗杰泼想了想说:
“小朋友,别难过,让我来试试。把你舅舅那块手帕让我闻闻。”
小孩半信半疑地把手帕递给杰泼。
“嗯,你舅舅是不是吸鼻烟?”
杰泼兴奋地问。
“对,他每天都吸好多鼻烟!”孩子连忙回答。
于是,杰泼一动不动地趴在船头,凭它的嗅觉在风中搜寻鼻烟的味道。
“东风里没有,一股洋葱味……”
“南风也不对,有羊粪味……”
北风转过来了,杰泼赶紧闻:
“也不是,全是西班牙的狐猩味。”
等呀,等呀,西风刮过来了,杰泼认真地闻了起来。大家紧张地环立在大狗的周围。
“啊!有了,鼻烟味,快!快往西开。他就在西边的一个岛上!多浓的鼻烟啊!”
医生赶紧调转船头,向西航行。走啊,走啊,走了好远好远,终于发现了一座小岛。可岛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小猪咕咕讥讽道:
“喂,杰泼,小孩的舅舅在哪儿,我看见的可全是石头呀。”
大狗不理小猪,领着医生上了岛,终于在一个非常非常隐蔽的深洞里找到了一个人,长着一头红红的头发,正是小孩的舅舅!他已经睡熟了,身旁放着一个大大的鼻烟盒。
医生把孩子和他的舅舅送回了他们的渔村,整个渔村沸腾了。孩子的妈妈感激医生为他们除掉了祸害——海盗。渔姑们给医生他们送来了鲜花、糖果。村长代表大家赠给医生一块特别珍贵漂亮的真金刚钻的怀表。
大狗杰泼十分骄傲地站在海滩上,它脖子上挂着一个村长亲自给它戴上的项圈。金灿灿、亮闪闪的,是十足纯金的,上面还刻着一行大字:“杰泼——世界上最聪明的狗。”
村里许多狗儿都默默地趴在杰泼的周围,既羡慕又尊敬地望着它。
3月的风来了又去;4月的雨也过了;5月的花蕾都已开放;6月的太阳照在丰饶的田地上时,约翰·多立德医生终于回到了英国。
多立德医生没有立刻回到沼泽村去,而是将宝贝两头马放在一辆非常漂亮的大车里,在全国各地旅行,让人们参观。车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
“请看世界上最珍奇的两头马!门票6分!”
医生笑眯眯地坐在车前的椅子上,向前来参观的人收钱,但对孩子,他一分钱不要,反而给他们糖果吃。
许多动物园和马戏园的主人,都想买走这匹珍贵的两头马,他们愿出好多好多钱。
但是,医生总是摇摇头说:
“不行!它不能关在你们的笼子里!它和我们人一样,永远是自由的!”
终于回到了沼泽村,回到家了!
老跛马高声嘶叫着,欢迎多立德医生和朋友们的归来。
其他没有去非洲的动物都围着医生,又是唱,又是跳!
借船给医生的水手也来看望医生。医生送给他很多钱,足够买两艘新船,以感谢他的帮助,并说:
“金钱,是个讨厌的东西。不过它的好处是有了它,就不必忧愁了。”
鸭子呷呷忙着打扫房间里的灰尘,边干边哼着快乐的曲子。
大狗杰泼得意地向伙伴们炫耀那金项圈。
小猪咕咕抱着一个三尺高的萝卜,大口大口地啃着。
猫头鹰吐吐又站在房顶上,瞪眼张望着。
两头马为有这样一个温暖快乐的新家而感到无比幸福。
当雪花打在窗上,冬天又来临时,医生和他的宠物们一点也不忧愁,因为他们有足够的钱,日子过得十分富裕。
这天,吃过晚饭,大家围坐在火炉旁,一边吃着美味佳肴,一边听医生朗读他的新作《兽医多立德的非洲历险记》。
在遥远的非洲,月亮又大又亮,叽叽和许多猴子翻来覆去不能入睡。
“多立德医生现在在干什么呢?”
“他还会来吗?”
鹦鹉波丽在树上说:“我真想念他呀!希望他再来!”
鳄鱼从河中泥塘里钻出来,嘟囔着向它们说:
“他当然会再来……快睡觉吧,宝贝!”
(李静 缩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