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物的心理变化作为结构的基础,以人物在特定时空中的意识流动为顺序来显示的结构形式,是现代小说的结构形式之一。因其首先出现在西方现代“意识流”小说中而得名,又称作“情绪型结构”、“心态结构”、“心理分析型结构”等。其特点是一反传统的“单线”或“复线”型结构方式,突破了以时空顺序来组接故事、分割情节的旧式格局,呈现出放射性、情绪型的心理结构特点,即“满天开花,放射性线条,一方面是尽情联想,闪电般的变化,互相切入,无边无际,一方面又是万变不离其宗,放出的又都能收回来,所有的射线都有一个共同的端点。”(王蒙)这个所谓“共同的端点”便是人物自我的心灵。以此为中心,人物的回忆、联想、闪念、梦境、幻觉等,均可逾越时空,任意组合,自由驰骋。如王蒙的小说《春之声》,其结构便采用了这种形式。
运用意识流结构,应通过人物的内心独白,自由联想,听凭情绪任意发展。同时,应大量运用通感、象征、蒙太奇等手法来塑造人物,编织情节。这种结构方式,侧重的是对人物主观情绪的抒写,不重故事情节,常常是无情节。其作用是:能突破传统小说在结构上所受到的时空限制,将笔触直接伸向人物隐秘的内心世界,以更加深入和深刻地透视人生、反映纷繁复杂的社会。
意识流式结构也有其局限性:因只重内心,不重情节,造成作品缺乏故事性,而冗长的心理分析式的叙事,也难免使读者感到枯燥。
意识流并非流水帐,不是随心所欲,想到哪便说到哪,须有足够的心理依据和象征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