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伟《马嘶·秋诉》当代文学作品赏析

作者: 郎伟

短篇小说。作者谢友鄞。作品原载《上海文学》1987年第5期。这是一篇农村题材作品。合房后的第三天早上,他们起来了三次,头两回,小两口缠绵得厉害,都没起成。第三次,却不得不起了。房子是新戳起来的,大车是新打的,六亩就要收割的庄稼地是老辈新劈给他们的,人呢,是新合房的。就差一匹马了,早上他们要赶一百里路去买马。赶了一天山路,黄昏时,来到辽西大草滩。小两口走近一红砖青瓦房,从里面迎出来一魁实的蒙古汉子,是牧主,马八百块钱一匹,任挑。小两口交过钱,就要自己动手套马。刀条脸的马倌冷冷道:套一匹,五块。小两口不服气。女的忽然眼睛一亮,看准了一匹雪青马。雪青马高大壮硕,蹄扣如碗。女的抢过套马杆,就去套雪青马。被套住的雪青马长嘶一声,腾空而去。女买主经不住烈马的狂奔和挣跳,从马背上摔下来。就在她落地的一刹那,一声唿哨,马倌跃上一马,流星般飞来。半个多时辰,马倌将雪青马套回来,不要小两口的套马钱,只说:记住,侍候好它。这匹雪青马曾是他的救命恩人。小两口买回雪青马,套车的那天放了一串五千响的鞭炮。是抢收庄稼的季节,小两口在自己地里干得欢。女的头上扎鹅黄色三角围巾,上身穿蝙蝠衫,颀长的腿穿着牛仔裤。她穿上蝙蝠衫、牛仔裤的那天,村里起了大轰动。邻家姐妹俩来串门儿,摸着瞅着,吃吃地笑。姐妹俩回家后,嗫嚅着给爹说想买下一身,被爹臭骂了一顿。这会儿,那姐妹俩正在地里捆庄稼,当爹的吆喝牲口一样喝斥她们。姐妹俩一声不吭,脸上木木的。当爹的很高兴装满车,一扬鞭子,走了。爹一走,姐妹俩活过来似的,立刻跑到小两口的地里,要帮小两口干活。小两口拗不过,只得由着她们。姐妹俩干着干着,不由自主地唱起哀婉的情歌,小两口赶着大车往回走,为那婉转动听的情歌所感动。回头望,发现姐妹俩忽然紧紧搂抱在一起,像交颈的鸳鸯,像难分难舍的夫妻。《马嘶·秋诉》写新形势下的农村生活,角度新颖,摒弃俗套。全篇小说洋溢着一种来自生活的浓烈的诗情,风格粗犷而不失细腻。作品篇幅虽小却韵味醇厚,可做意境雄浑的古诗读。这篇小说荣获1987——1988年度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