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韩道方
短篇小说。作者李心田。最初发表于《人民文学》1987年第10期，后在《小说月报》1987年第12期转载。小说写的是农民改革家杨洪山在不同的场合下的人格变化。作家范崇到临海镇采访杨洪山，杨洪山对于一切自觉高人一等的人都不予理睬。对来访者采访，他规定时间，且必须交劳务费。杨洪山不太修边幅，坦率、自信，对自己的评价也很大胆，他说自己是流氓，但不是坏人。他与妻子以外的女人睡过觉，但他有强烈的自尊心，有巨大的魄力，有让人折服的权威，他说一不二，雷厉风行。农民式的专断、现代企业家的谋略集于一身。他的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为了百姓。上级几个部门联合对他进行审查，他十分机智地保护自己，将审查的过程偷偷地录下来以做证明。他狡猾机智，不卑不亢，说话也滴水不漏，不给别人以把柄，这样使那些想整他的人无从下手。他有极强的权力欲，在被审查时，也丝毫不放弃手头的工作和权力。他也不给自己留什么退路，认准了理就坚决干下去，即使坐牢，出来以后还要干。杨洪山把自己的命运和改革联系在一起，但改革的复杂性又使他不得不请客送礼拉关系，求得某些人的支持。在他遭审查时，恰巧又来了一批支持他的人，他又成了改革家，他的人格直线上升。“流动的人格”十分恰当地概括了杨洪山在改革大潮中由于不同情况而表现出来的人格的多重性。在反对者的压制下，在支持者的赞誉下，在他的工人面前，他有着不同的人格，他的人格是流动的。这种流动既是合乎时宜的，却又是可悲的。它为人们揭示了当前改革的复杂性，说明了经济体制改革中的一些亟待克服的弊端。“流动的人格”决非指杨洪山一人的，它概括了许许多多的有作为的企业家的人格状态。小说构思巧妙，现实性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