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锡文《沙灶遗风》当代文学作品赏析

作者: 谢锡文

短篇小说。作者李杭育。发表于《北京文学》1983年第5期。小说描写了沙灶最后一位画屋师爹的故事。施耀鑫是个年近花甲的画屋师爹,从十三岁起就走乡串村,替人画新屋。在乡里人造不起屋的年月里,别的画屋师爹都改行务农了,但施耀鑫宁愿受穷挨饿,也舍不得丢掉他那个“师爹”的身份。近几年实行了生产责任制,乡里人家进帐多了,造屋成了头等大事。施耀鑫这个“失业”多年的画屋师爹又忙碌起来,去年还试收了一个徒弟,似乎画屋的遗风有了振兴之势。施耀鑫想趁回家过年的机会办两件大事:一是正式收下庆元当徒弟;二是给自己画屋,了却他一生最大的宿愿。但是这几年农村变化之快,真是难以预料。赶时髦的年轻人刮起了造洋楼的新风,施耀鑫的儿子、媳妇也被卷了进去。这下可捅了施耀鑫的心窝。他和儿子干了一仗,赌气跑到相好的寡妇桂凤家多喝了几杯。他既不能把儿子盖了半截的洋楼放火烧了,又不愿让儿媳觉得她又占了上风,于是趁势装病。可现实毕竟无法抗拒,他亲眼见了“招摇得很”、“既时髦又实惠”的小洋楼以后,不得不暗自承认:即使儿子媳妇守他的规矩,造洋楼这个风已经在六里桥乃至全沙灶开了头。赶时髦的总是年轻人,谁也拦不住他们,就像足了月的胎儿总要呱呱坠地。他终于规劝徒弟趁早改行,自己则以一种紧迫感去画沙灶最后一批屋。他打定主意:上半年赚足钱,下半年娶过桂凤来,造一幢新屋,把所有的本事都画在自己的新屋上。他已经感到,画屋这行当命里注定要由他来送终。可看清前途是一回事,实现宿愿又是另一回事。小说以浓墨重彩写“遗风”,写人叙事处处包含着遗风的色彩,使作品与人物底蕴丰富,内涵深刻。作品获1983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