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立《微笑的眼睛》当代文学作品赏析

作者: 林道立

散文集。作者平青。哈尔滨出版社1989年1月出版。共收三十一篇作品,主体部分大都写于近几年,着重表现北大荒的地域风情和北大荒人的心态。其中,《风雪送我回故乡》记叙作者重返阔别二十八年的江西上饶,恰巧一路风雪相伴,但最终在他看来它们总不如北国风雪迷人,抒发了对第二故乡的眷恋之情。《辉煌的荒火》描写作者夜行三江平原,回顾数十年来拓荒者的踪迹,目睹最后一片原野上燃烧的荒火,他却于“欣慰中糅着几分失落感”,忧戚象征进取精神的荒火,会伴随最后一片荒原的消失而泯灭。而在内、外宇宙,尤其是人的心灵,仍有胜过自然造化的离离荒原,需要荒火去燃烧、净化。从历史的延续性和必然律出发,作品确信只要荒原存在,就有荒火燎燃。《微笑的眼睛》写“我”路遇罕见的烟泡,绝境之中出现一位面带微笑的猎人,“我”马上发悚,充满敌意地感觉这笑的贪婪、残忍。结果正是这位微笑的猎人,使“我”绝处逢生,“我”的感觉世界显示了“我”被生活扭曲了的变态心理。《青霄不远》写作者秋登抚辽三角洲的五星山,它并不很高,但在它面前自己觉得非常渺少,像一片飘零的落叶,预示了冬的降临。最后虽被年轻的陪同者和两位老者所激发,召回一种“信仰”,蹒跚前行登上山巅,但总感到心里有一座无形的峻岭,三十多年风风雨雨不停地追求、憧憬,渴望爬上去,“现在我觉得很累,想爬高山,又不想”。作品试图从生命本能的视角,咏叹信仰既给人希望,又给人失望,既给人幸福,又给人痛苦的生命的悲剧意识,以及人生苍凉的哀愁。本集在摹状北大荒地域风情的同时,尤其注重写意,表现生活在这个特殊环境中人的心灵冲突,简笔于客体,繁笔于主体,求神似而不磨形工,空灵、洒脱。文中常常叠现文字相同或相近,但意义内涵不同的句式,作为作品的骨架和情绪的支撑。语势上,少用连接词,多用单句,短促急骤,富于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