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看到妹妹写的一首小诗,妈妈的手:妈妈像一位魔术师/她的手会变好多魔法/她能让杂乱的房间变干净/她会让食物变美味/他还会把小苗变成高高的大树。
爸爸说,妈妈的手是他曾经见过的最漂亮的一双手,白嫩、纤细、灵巧。我说,妈妈的手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皱纹、老茧、粗糙……
五岁时的那个冬天,窗外一片银装素裹,鹅毛般美丽的雪花吸引了我,我带着无比欢喜的心情跑出门去,和小伙伴们打起了雪仗。玩累了,我不经意的透过窗户看到了妈妈,不知他在忙碌着什么,好奇心带着我走近去。我看到她正在为我织袜子,用那双漂亮灵巧的手。我盯着那双手,红红的,不只是红袜子映衬的还是冻得了……我呆呆地站在窗外,妈妈注意到我对我笑了笑,我也咧开了嘴巴。
十一岁,妈妈为了让我得到更好的教育,把我送到了城里的一所寄宿学校。那时家里并不富裕,妈妈要病缠身,昂贵的学费和生活费就压在了爸爸一人的肩上。妈妈却为了与爸爸分担不顾自己去外地打工,用那双勤劳灵巧的手。然而,它不再白嫩、纤细。
十四岁,暑假来临。回到家,爸妈见了我真实在、像得了宝贝似的,满脸都绽放着笑容。在家的这两个月,我几乎要变成过国宝了!除了黑眼圈不说,妈妈什么都不让我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用在我身上一点都不为过,可是,妈妈的那双手一直没有停下来。在一次打扫卫生时,她的手被划破了,我心疼地要为她贴创可贴,可她摇摇头说:“用不着,我这手用创可贴都浪费了!”我低下头,看着手里已撕开的创可贴,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在后来的求学生涯中,每次想起妈妈,首先是那双所谓“漂亮”的手。但是在我的印象里,妈妈的手实在说不上漂亮,实在说不上漂亮……
二十二岁,大学毕业。这次见到的妈妈忽然觉得老了好多,我不禁想起一首歌:时间都去哪儿了?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生儿养女一辈子,转眼只剩下满脸的皱纹了……想着,我和妈妈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此刻,我已泪流满面,妈妈微笑着为我擦泪,指尖的老茧与我的脸颊相互摩擦着,擦出爱的火花。
三十五岁,我带着自己的孩子回家,进门看见妈妈正在整理衣物,这时,只见她解开一个鼓鼓的塑料袋,明显的,手没有了昔日的灵活。她缓缓地拿出一双双彩色的小袜子,捧在手里,贴在脸上,好久好久——我的鼻子感到丝丝酸楚,“妈——”直到我走到她身旁,她才回过神来。用那枯树皮似的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总是向你索取去不曾说谢谢你,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搁笔,哭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