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每当这旋律在耳畔响起,一阵悲伤感便在心头油然而起,望窗外风吹杨柳,听树上蝉鸣声声,看路上行人匆匆。记忆的盒子正渐渐打开……眼前又浮现出了昔日熟悉的身影,鼻头又弥漫起昔日熟谙的豆香的味道……我知道,我又想起那位磨豆浆的老人了。
那段残香,始终萦绕在鼻头,久久不能消散。
拿一把小黄豆,推一个小石磨,磨上几个时辰,再煮上几十分钟,总会收获一碗一碗的豆浆,是甜的,白的,涩的,每每这时,奶奶便说:“甜,其实也就是平淡的;白,其实也就是无味的;涩,其实也就是苦的……就像我和你爷爷一样,一辈子也就这三种味道,说不上是好是坏。”小时候,我听的云里雾里,我对奶奶说:“为什么不可以多放点糖呢 甜甜的就不会苦了,这样爸爸妈妈和奶奶都可以喝上甜甜的豆浆。”奶奶摸摸我的头笑着说当然可以,可当我加糖把豆浆弄到腻,她却蹙了眉。
后来,奶奶不见了,爸爸说奶奶去了另一个世界,那里有爷爷,有歌唱的鸟儿,还有奶奶最喜欢的小花儿,她在那里很幸福,再也不会回来了。我知道 奶奶不在了,我哭 我嚎啕大哭。那些个日子,每想起儿时在院子里看着奶奶磨豆浆;每想起夜幕降临,月儿爬上枝头时和奶奶一起坐在院子里数满天的小星星;每想起上学出门前奶奶塞在我手里的一杯豆浆……眼泪便不争气的往下掉,我看着那个昔日里盛满豆浆的辈子,把它捧在手里,暖暖的就好像奶奶还在我身边一样。
奶奶的离开,没有事先通知,没有一点预兆,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刚走的日子里,没有奶奶,就好像世界没有了太阳,每日里昏天黑地,浑浑噩噩。听妈妈说,我整日里总是坐在奶奶家的小院子 怀里抱着那个杯子,即使睡觉也不肯松开。夜里听到我在睡梦中哭泣,只有我知道,我又梦见那位磨豆浆的老人了……
伤别离,是人之常情,是天经地义。也许,这一次的分别,成为彼此之间关系的句号,离开自己至亲至爱的人,再见时却是遥遥无期,怎能不令人不悲伤,不难过,但当分离就在眼前时,我们也要试图走的开心,走的潇洒,试图让自己安心与平静……我想,我该振作起来。我向村子里会磨豆浆的长辈们学习,我想要磨出像奶奶磨出的豆浆一样的味道,只是 他们的豆浆是苦的,是不甜的,我知道,奶奶磨得豆浆的味道我只能在梦中再细细品尝了……
往事匆匆,过去的就过去了吧,人生的道路上,离别是很平常的事。伤离别,自古至今,无人不知,无人不尝。伤离别,是一种生活,一种体会;伤离别,是一种阶段,而不是结果;伤离别,是一种成长的经历,成熟的过程……
偌大的世界里,万物终有一死,我们无可避免,无能为力,无可奈何,不要再惧怕离别,不要等一切都结束了再去怀念,不要等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活好当下,珍惜眼前。
荥阳市第二高级中学
丁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