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做梦

严冬，空气仿佛都要凝固成冰 ，大街小巷车水马龙，来来往往形色各异的人，都行走在这混沌的雾霾中，2017年，R市的雾霾尤为严重，染上呼吸道疾病的人越来越多，医院床位，就连厕所里都有人挂点滴，R市居民纷纷上门投诉，半个月都没有回音……

俺叫胡大海，从镇上最好的大学毕业，在R市准备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再给俺娘接过来住，当俺下了火车，吓了一大跳，这眼前白花花的都是啥呀？俺村可都没有，是不是什么高级玩意儿啊？我一看表，不好，只剩一个小时了，马上就要到面试时间了，可是这都看不清路，咋去公司呀？突然，一声尖叫在耳边响起，接着就是碰撞声，好像是有车撞着人了，我跑过去，确实有一辆绿色的出租车，我拍拍窗子，“师傅，出啥事了？”

“没事，就是不小心撞了一只猫。”

“猫，那声音不像是……”司机师傅的眼神游移，忙转移话题。

“小伙子，准备去哪儿？上车，师傅送你一程。”

“中，谢谢师傅。”俺急忙上车，“去XX公司”！师傅好似送了一口气。在路上，从师傅那了解到这白花花的不是啥高级玩意儿，是污染造成的雾霾，“那为啥俺老家没有啊？”

“恁老家没有几个人开车，汽车排放的尾气就是雾霾的罪魁祸首啊。”

“那为啥你还开车？”

“……”

师傅不语，俺也不问，尴尬的气氛一直维持到下车……

走到公司，嗬，这亮堂堂的，不愧是大公司，俺拿着应聘书走到了经理办公室，经理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油光满面，大腹便便，“小伙子你这条件还是差一点……这样吧，我问你个问题，答得差不多我就聘用你，怎么样？”

“您尽管问！”

“你也看到了，这R市的雾霾太严重，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我一路了解了也不少，雾霾的主要原因是汽车尾气，但在这个快节奏的生活中，不可能不让市民开车出行，我觉得，可以发明一种无形的机器，发射到R市的上空，从而进行整个雾霾的吸收，另一方面可以阻挡R市的雾霾向外扩散，至于基金问题，我们可以和政府合作，让他们给我们投资，您看这样行吗？”

“不错，不错，小伙子，这个提案就交给你来执行，执行的好我们就聘用你。”

接下来的两个月，俺一直为这事投入不知多少努力，苍天不负有心人，政府同意投资，机器的设计图也完成了，只剩下购买材料和组装了，一天，经理叫我到办公室。

“小胡啊，材料买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只剩几样核心的金属，这几种金属价格比较贵，也不太好找。”

“小胡啊，你来这个公司目的是什么？”

“俺想好好工作，挣大钱，养活俺老娘。”

“挣大钱？哈哈，有志向！现在这不就是个好机会吗，这几种金属至少要花几十万，如果用高仿的，只需要几万而已，剩下的钱我们五五分成，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你觉得呢？”

“可是，如果用仿品，不但质量使用时间会缩短，而且对雾霾吸收能力大不如真品，这不是欺骗国家和人民吗？”

“你不会以为这么大的公司都是靠货真价实的产品才建造的吧？反正上方已经决定了，要么给你五万，换材料；要么现在滚蛋！”

我出了经理办公室，回到我又小又旧的出租屋，想，五万块钱够我给俺老娘买几身新衣服，买几斤肉，还可以买……难道，俺要违背良心吗？娘从小教我要诚实，可……我该怎么办？

夜晚来临，俺打开电视新闻联播正在报道“R市居民因雾霾看不清路而导致车祸已达百余起，治理雾霾已成为R市的关键任务……”

第二天，俺辞了公司的工作，俺不想因为5万而祸害整个R市的人民，俺没啥本事，只想为环保做出一份渺小的贡献。

现如今，如果还像这样只把治理雾霾当作口头上的呼吁，暗地里从中牟取暴利，那么，还R市一个蓝天便是醒着做梦……人民的幸福生活也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