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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榘《祝英台近赋牡丹》咏牡丹诗赏析

《牡丹·祝英台近赋牡丹》咏牡丹诗鉴赏

张榘

柳绵稀,桃锦淡,春事在何许?一种浓华,天香渍冰露。嫩苞叠叠湘罗,红娇紫姑。翠葆护、西真仙侣。试听取。更饶十日看承,霞腴污尘土。池馆轻寒,次第少风雨。好趁油幕清闲,重开芳醑。莫辜负、莺歌蝶舞。

张榘的《祝英台近》,是极写牡丹国色天香形貌,抒发高雅的赏花情致之作。

上阙起笔,作者未直写牡丹,而是以“柳绵稀,桃锦淡,春事在何许?”起兴,引出了牡丹花开的背景。柳絮、桃花都是春色浓丽的典型事物,其稀落疏淡之际,也正是春去夏来之时。而“春事在何许?”一句设问,便设造出春事欲去,时光易逝,令人怅然的氛围。并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为全词定下情感基调。在恋春情绪的支配下,纵使“一种浓华,天香渍冰露。”现于眼底,涌入鼻端,显得突兀,鲜丽。词人用“一种”二字统领,并不直呼牡丹,似乎出于突然,一时竟忘却其名,发现了“一种浓华”,不禁心头惊喜:春事去也! 春事来也!一扫怅然若失之意,而顿生欣喜若狂之情。既有“踏破铁鞋无觅处”之慨,又有“柳暗花明又一村”之喜。于是在后面,这种惊喜的心态,得到淋漓尽致的铺展;并揭示出作者由怅然而惊异、而欣喜的感情变化层次。进而由突见到远看,再到近观的动态过程,也势成必然。随后由远及近,由概写到细描牡丹的形貌,用多重比喻状写牡丹的天姿绝艳。“天香”,用宋之问诗中曾有“天香云外飘”之句,比喻牡丹花香,天上之来,已属奇异;“渍冰露”,又使其天来之香增添纯正、清润、凉冽的气息,令人精神爽快、振奋,这便是奇上加奇。从而加浓了“一种”的惊异的情感和欣喜的程度。在细描近赏牡丹时,以“嫩苞叠叠”形容花容丰满,已不平常;好象用轻柔、透明的“湘罗”制成。这一比喻,使花姿显得更为精巧不俗。而“红娇紫拓”四字,却用了拟人化的手法,写出牡丹花朵朵争芳斗妍的丽质。她们象仪态万千的美女,娇艳绰约,妩媚动人,引人销魂。进而,词人把花幻化,让美的意境升华。“翠葆护”,本是写牡丹之叶,如翠羽装饰的车盖。郭沫若诗中曾说:牡丹“抽出了碧叶千张,比花还强。”可见作者的比喻己使牡丹的形神毕肖。但作者的用意犹是要“翠葆”护盖“西真仙侣”的凤驾。用美人的比喻,用颜色的反差,进一步衬托了牡丹的高贵美艳。“西真”,一说指西施、杨太真(贵妃);“仙侣”,指湘夫人,或洛神。另一说为西王母小女太真夫人。她们皆是绝世佳丽,雍容华贵的美人。词人巧用典故,虚笔渲染。至此,确立它“春来谁做韶华主,总领群芳是牡丹”的花王地位。这段描绘,从花香之幽清,花容之娇艳,花叶之奇珍,至“西真仙侣”之比喻,实笔描摹,虚笔烘托,实虚相映,神形俱现。极赞牡丹超凡脱俗之贵美,国色天香之丽姿。词人爱花恋春之情也溢于言表了。

牡丹盛开,天然绝色,使将要离去的春光,又显得明丽起来。如苏东坡所云:“不放闲花得少休。”恋春的词人怎能不尽兴赏玩呢?所以下阕开始,就从赏花的情致入手。“试听取”三字,似与友人边赏边谈,兴味正浓。“更绕十日看承”,明写花期,暗含欲以花为伴、时刻不离、十日相随之意。“霞腴污尘土”,“霞腴”二字状写牡丹的光彩、丰润。与“污尘土”连接对举,那种爱恋痛惜之情,比前一句更加明显。这两句表面语气轻松平和,内心情感深沉厚重。因此接下四句,虽写池馆饮赋、清闲赏花的高雅情致,但欢欣的背后,总有一点清愁。“池馆轻寒,次第少风雨”,便写牡丹盛开时“轻寒”“少风雨”美好环境,以及词人赏花的急切心情。于是引出“好趁油幕清闲,重开芳醑”的实际行动。闲暇开宴,把酒赏花,将作者恋春爱花的心境推向了顶点。“油幕”,即游幕,帷幕,引申为公务之意。公务繁忙,难得偷闲;而对国色天香痛饮美酒,更为难逢。所以“重开”二字,把人们寻时赏花,举杯畅饮,挥毫题词的情景,勾勒出来。词的末句,以“莫辜负,莺歌蝶舞”,涵盖全篇,令人联想前人的句“仍张帷幕垂阴凉”,那种欲留春驻的苦苦愁肠。而“莫辜负”二句所表现的却是一种较为现实的心态,既然不能挽留春光,便尽心兴享用春光的好处。由此看来,虽然词人在本词中借咏牡丹,表达寻求美好事物的思想感情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但是更多反映的是封建士大夫那种无病呻吟、及时行乐的情调,是应当加以摈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