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还是自杀:
直觉有偏差
生活中,绝大多数人在遇到某件无法解释清楚但又执意坚持的事情时,总是宁愿相信自己的直觉,而不是他人描述的事实本身。尤其是在无法辩解的情况下,脱口而出的一般都是“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心理学家认为,人类的直觉是有缺陷的,不管你是否相信。我们的直觉往往会由于一些共同的偏差造成缺陷,但大部分人总是自我感觉良好,而且很难让他们相信事实并非如此。
这是研究决策问题的心理学家所要面对的一个艰难课题。心理学家为了证明人们的直觉是不可信的,曾让人们做过这样一个简单的预言,你可以花一点时间来思考一下答案。以下哪种事件会死更多的人:
他杀还是自杀?
洪水还是肺结核?
龙卷风还是哮喘?
人们普遍认为他杀、洪水和龙卷风会更常见,其实在美国有50%的死亡是因为自杀而非他杀,肺结核的死亡率是洪水的9倍多,哮喘导致的死亡是龙卷风的8倍多。
为什么人们的预言都是错的呢?这正是由于可获得性偏差的原因。可获得性偏差是一种自然的倾向性,当我们在判断一个特殊的事件时,它会导致我们用记忆中对该事件已经获得的信息来判断事件的可能性。我们的直觉会认为当事件更容易记忆的时候会更有可能性,但是我们记住的事情经常不是最精确的总结。
举个例子,在俄勒冈大学的一个关于如何做决定的研究中,参与实验的人认为死于他杀要比死于自杀的人多20个百分点,但事实是超过50%的死亡是因为自杀。人们认为更多的人死于洪水而不是肺结核,但结果是死于肺结核的人要比死于洪水的人多9倍。人们相信死于龙卷风和哮喘的人大概一样多,可结果却是后者比前者多8倍。
我们可能会因为事情能引发我们更多的情绪而记住它,而不是因为它们是经常发生的。我们也会因为媒体对它的更多相关报道而记住它,而不是因为它们更普遍。可获得性偏差会使我们误入歧途,促使我们把不寻常的事认为是普遍的,而把不可能的事想为可能。
美国NBA篮球联赛。想象一下你的工作是指导NBA新秀认识艾滋病的危险。NBA球员都是年轻人——新秀们通常都不到21岁,他们会一夜成名,获得随着名声而来的所有关注。他们肯定听说过艾滋病,因此风险不在于对艾滋病的未知,而在于他们身处的环境会让他们在一夜之间卸下所有防备。
这就需要你把艾滋病的危险变得更可信和迫切。想象一下关于可信度的可能素材,你也许可以使用一位著名专家的权威说法,也可以是一个与艾滋病战斗到最后阶段的运动员,你可以使用生动的细节——一个运动员可以重新估计他正常的安全性交警惕性是如何被一次特殊的狂欢派对破坏的。其中的任何一种方法都会是很有效的,但是如果你想把这些可信的素材植入那些运动员的脑中,NBA针对这个问题使用了一种很巧妙的方法。
在NBA新赛季开始前的几个星期,所有新手们都被要求到纽约的塔里敦集合。他们会被锁在酒店里6周:没有传呼机,没有手机。新秀们被讲授在联赛中的生活——从如何与媒体打交道到如何对他们的财产进行合理的投资,所有的一切。
一年中,尽管围绕培训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但还是有一群女球迷在驻地附近出现。在培训的第一个晚上,就可以从酒店、酒吧和餐厅里认出她们,因为她们穿着惹眼。队员们对于受到关注很满意,到处都是调情和搭讪的人,他们计划在培训的后期认识其中的几个姑娘。
第二天早晨,新秀们和往常一样出席会议。他们很惊讶地发现那些女球迷守候在房间门口,她们再次一个接一个地介绍自己。“你好,我是希拉(Sheila),我有艾滋病。”“你好,我是唐娜(Donna),我有艾滋病。”刹那间,有关艾滋病的讨论让队员们恍然大悟。他们明白人生如何开始失去控制,一个晚上的放纵如何造成一生的遗憾。
那么,我们到底应该如何使人们相信自己的创意?我们有赖于一个可信的素材。使用来自哪里的可信度材料并不重要,我们需要明白的是,一些生动的细节描写可能比一连串的统计数据更有说服力,一个非权威人士可能比权威人士更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