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无限事(组诗)》

小满节气的风,多从南方来

而让我们困扰和挂牵的无限事

更多来自身后

母亲百日祭,淅沥着小满的雨

失去了墓顶,母亲的家丑陋地张望着

一生先知先觉的母亲,没有占卜到

这桩天大的身后事

属地之殇,让知觉成为聋子的耳朵

好比飞鸟与鱼,爱情无疾而终

好比异度空间的母亲,不再通灵阳间事

好比阳光里的我,对于角落里的预谋

依旧后知后觉

蔷薇

女墙上的蔷薇,不知何时全落了

站在小满的女人,禁不住欢喜

多好。那些花载着浅浪的夜

归了泥土。而叶子铺展的情节

低绿着,像极了小说里的烟火气

孟夏。花喜鹊的“哆咪唆”日渐圆润

那个发生在早春里,关于它尖锐的鸣叫划伤叶片

的无厘头故事,早已随叶子的弥合如初

逐了流水

这一年

这一年,头上总顶着一片云

云一直在滴雨,雨时大时小

将我部分或者整个儿打湿

不禁向往别人上方荡漾的蓝

也试图靠近。不幻想C位

只求夹缝里下漏的艳阳照到我

于是,向前向后向左向右

云,如影随形于顶

雨,接踵而至于身

我想本能地呼叫。孰料

我所谓的本能,早先于

人间的不公,失声

钉子

钉子,在与人发生关系之前

不过是一枚不附带任何感情色彩的

名詞。独守原生态的金属质感

安静而美好

自打被人以各种救赎之名

意淫过后,不可名状的外力

让钉子告别阳光,进入万物的躯体

沦为义肢

包括我。也未曾幸免

这显然不是误伤,而是蓄谋已久

我也必须以蒙娜丽莎的微笑

将浑然不知,表演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