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凌晨四点左右醒来,随手开灯,灯光有点耀眼,视觉尚在黑暗中停留。
去了趟卫生间,瞌睡顿无。看着耀眼的灯光,竟然有点怀念烛火了。
搬过来已有半年多了。之前租的房子,说小吧,也不算小,只是呈方形,便显得有点小了。放了按摩床和牵引床以后,想放一张自己休息的小床,都没有地方放了。好在也不在意这些,晚上躺在牵引床上,一个晚上也就过去了。
灯开关在南面的墙上,而牵引床挨着北边的墙。每每到了晚上,想起夜的话,开关灯的距离有点远,于是想到了蜡烛。
搬个圆凳,找了个圆柱形的茶叶桶,让蜡烛蹲在上面,照耀着床边,在我随手触及的位置上,制造出一丝丝浪漫。
烛光照耀的小屋,黑暗潜伏在角落里。
如果是冬晚,休息的会早一些。躺在床上,找本书,随意地翻看着。烛火偶然间也会跳跃,红红的烛泪,缓缓地往下淌。而烛火呢,仿佛是挑衅黑暗的使者,惬意里有着安恬。
小小的烛光,驱散着小屋里的寂寞。盈盈光线,奔赴的使命感,一份责任,在游动的文字里,把入睡前短暂的孤独,一一扫尽。
瞌睡袭来的时候,轻轻一口气,烛火便黯然沉寂。当那无边的黑,从四面伺机而动,夜的懵懂,便和梦,纠缠不休了。
或许和睡得早有关系吧,晚上九点多休息,到了凌晨四五点,便会醒来。醒来以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点亮蜡烛。当那微弱的光线,一点点融入黑暗,从芝麻大小的火焰,到形若桃核样的变化,跃动的烛火,变得渐渐丰满。而黑暗次第逃进角落,在床的另一侧,我知道,也在书的另一面。
凌晨的小屋是宁静的。间或烛火的跳跃,发出轻轻的响声。忽然之间火苗怂恿,黑暗便骤然缩短了行程。
每每翻动书页,手有点冷的话,便尽可能缩在被子里。而燭火呢,是不怕冷的。尽管热量不够,却让那细小的流光,在入夜,或者凌晨,在那些逸动的文字里,喂养我,悸动时期的疑惑。
也有心血来潮的时候,拿起笔来,把那些零星蹦出来的诗句,记录下来。或者以记事本的形式,放在手机里。闲下来的时候,翻出来,嗅一嗅,烛火的味道。
如此这般,便和烛火结下了不解之缘。
如今灯的开关就在手边,搬过来以后,也试图点亮烛火,却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如果烛火尚在,眼睛呢,也不用试图适应, 因为它,已经保持了原来的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