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杨光治
徐成淼
是谁泼洒一腔热情,沿着地球的椭圆,流泻无际;冰河期骤然来到,冻结成一片闪光的平野。
从远古的混沌中逐渐显现,轻柔如一片薄云;滑过浪漫的冰川,你翩然而来。
携着你如花的女眷,亚当和夏娃自乐园私奔,风凛冽,双双迈向无极的空旷。
记忆尚未彻底泯灭,刻骨的恋情,写就一曲痛彻肝肠的回环诗。处女绯红的面纱,高高扬起,如慧发飘飞于银河,点燃冷峻的旗。
玉臂丰腴而又放浪,虬绕你猿猱般的腰肢;有炽热的寒光,在起伏的胸际闪熠。
领略旋转的昏眩,如乳白的星云进散。从波峰跌入浪谷,进退,折曲,疾徐,组成凌乱而又完美的虚幻。钟情于苦难的欢悦,汗湿的肩窝,已被柔情的绮梦填满。
百般默契,两个战栗的灵魂,合而为一;同步于命运的螺旋,于漫长人生中作瞬时的痴迷。
臂弯,臂弯,编结成永恒的摇篮;承受爱和恨的啼哭,她将永随你坚强的牵引,周游于银白的弧圈,弧圈。
风从天外迎面袭来,广袖短裙,衣袂飘举如羽翅。任无可阻遏的滑行。将你俩带向不可知的远疆。
——乐声骤然休止。
你和她,迅即凝固为一座爱的塑像!
没有想象,就没有散文诗。这首散文诗想象丰富,使人佩服。
诗比较完整地描叙了滑冰的全过程,但不是客观的描叙,运动员的动作与诗人的感觉混为一体,每一个环节都被想象美化、诗化了,注满着诗人的赞叹。
第一写冰场,突出了这“闪光的平野”是热情冻结成的,下笔不凡。
第二节写这运动员进场,说他们是来自“远古的混沌”,为下节的“亚当”、“夏娃”的比喻作了铺垫。“轻柔如一片薄云”是很美的想象。
第三节以“风凛冽”来表现巾服的飘拂,以“私奔”来形容这对运动员感情的“投入”,是传神之笔。
第四节弃繁就简地将回环的动作喻指为“诗”,并说这“诗”上有“刻骨的恋情”,写得很有情味。
第五节把“镜头”对准“玉臂”、“腰枝”与“胸际”,“炽热的寒光”是极精确的描绘,这正好与第一节对冰场的描写隐然呼应。
以下各节都是写动作、叙述、描绘、抒情融合在一起,通过想象的升华,创造了迷人的境界。“将你俩带向不可知的远疆”的流动,与乐声骤停之后的“凝固”构成对比,使人神往。
诗洋溢着青春、爱情的美;也许比花样滑冰本身更加美,这确是语言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