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张俊山
泰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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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追逐金鹿。
你也许会讪笑,我的朋友,但是我追求那逃避我的幻象。
我翻山越谷,我游遍许多无名的土地,因为我要追逐金鹿。
你到市场采买,满载着回家,但不知从何时何地一阵无家之风吹到我身上。
我心中无牵无挂;我把一切所有都撇在后面。
我翻山越谷,我游遍许多无名的土地——因为我在追逐金鹿。
(冰心 译)
诗中“金鹿”这个意象,是个隐喻。它象征诗人的理想;然而这理想又如“幻象”一般总在“逃避我”,它又不是可以轻易企及的。
诗篇就是在这样的张力结构中展开,以“追逐”为主线,表现主体在“追求”理想过程中的义无反顾、坚毅不拔。
无疑,诗人面临的困难不仅有理想本身的难以企及,而且还有自身所处人文环境的重重险阻。世俗的不予理解,途路的山重水隔,对他的意志都是严峻考验。而诗人不顾这些来自外界的阻力,“翻山越谷”,“游遍许多无名的土地”,勇往直前地“追逐金鹿”。比诸“到市场采买,满载着回家”的世俗安逸,诗人的追求过程自然是艰辛的,但是,“一阵无家之风吹到我身上”,“我心中无牵无挂;我把一切所有都撇在后面。”可见其无比执着的精神和坚执的意志。人之为理想而奋斗,不正应该这样地锲而不舍么?
诗人在浪漫主义想象赋与理想以“金鹿”的美丽形象,鲜活、生动、辉光灿烂,颇能启人遐思;而“追逐金鹿”的过程比喻为“翻山越谷”、“游遍许多无名的土地”,暗示出其间的艰苦卓绝。目标与行动互为映衬,相得益彰,正应了那句格言:崇高的目的,才能产生伟大的行动。作品的诗意精蕴正在于此。
泰戈尔在《园丁集》里表现了他的人生理想,这篇作品即为一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