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声》鉴赏

作者: 李传申

杨子敏

你有时模仿莺啼燕语,模仿孩子们的呼叫,模仿姑娘们的欢歌,学得维妙维肖,委曲尽致。虽然不过是模仿,却很讨人喜欢。

有时候,你又模仿恶狼嗥叫,模仿猛虎狂啸,听来阴森凶残,使人毛发倒竖。虽然照例是模仿,却未免暴戾可憎。

你有一副多么好的嗓子呀,嘹亮,宽厚,深远,表现力之丰富,确乎是超群出众。但是,你为什么只是满足于模仿,永不肯吐露自己的心迹,道出自己的见地?

中国之大,罕物至多。就说这“回声”类的,从自然和人文两方面来看,有回音壁,有回音塔,有回音洞,这些奇观引诱人们欣赏不已。回声的美妙之处就在于它的模仿功能。你看,它模仿美好的声音,虽然是模仿,却讨人喜欢;它模仿凶狠的声音,同样是模仿,却又使人可憎可惧。这模仿的功能是多么的十全十美吁。从自然景观联想到社会现象,有的人就很欣赏这种功能,并运用得左右逢源。可他不敢袒露自己的内心世界,不肯表现自己真诚的心灵,华美的声调中却让人感到虚假、油滑、庸俗。这种模仿的能耐就算不得美了,因为美的东西首先在于真,而“模仿”就意味着伪。这种善于模仿的人,因不吐露心声,在社会交往中,他不给人们以真诚的情感,也得不到别人的真诚情感,彼此相隔一层纸,所以这种看似美好的模仿功能却破坏了人与人的友谊。这种善于模仿的人,其言行因为不属于“自我”,在工作和事业中个性显示不出来,平庸为之居多,很难发挥出创造力,也就不足称道。

散文诗的创作和诗一样,有主情的,有主理的,也有情理相生的。杨子敏的《回声》可谓哲理散文诗。虽然作品的立意还称不上特别的新鲜,但那精粹、真诚、优美而又带有调侃、诙谐的语言,却能使读者寻味不已,品赏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