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青春走过
细数光阴的脚步,记忆似乎最为奢侈。很多时候,以为它们如一阵风,早已在城市的烟火气息中,在喧闹拥挤的人群里,一点点被消磨殆尽了。而今,才知道有些记忆如刺青一样,永远铭记在人的心碑之上,任由时光漂洗、侵蚀,也模糊不了它曾经在心里凝结的痕迹。
——题记
我想,自始至终我都是一个内心柔软且喜欢念旧的人,以至于即便是在这个春光明媚的四月天里,再次听到“奶茶”刘若英的声音时,眼睛还是禁不住微微潮湿起来。
如果说一篇有生命的文章可以牵动你的呼吸,那么一首歌曲就有让你不可抗拒的魔力。它可以在闯入你的耳中的一刹那,慢慢牵出一幅幅久违的画面,唤醒那些沉睡了很久的记忆。闭上眼,一种遥远而又熟悉的莫名情愫,如小溪般汩汩流进我的每个细胞。我想,这一刻,我嗅到了青春的味道。
犹记得,在那段如烟花般短暂的青葱岁月里,我曾经疯狂迷恋“奶茶”那温柔而干净的声音。在凉风习习的午后,在春雨绵绵的深夜,在泛着黄色光晕的空房子里,我一遍又一遍地沉醉其中,品味着丝丝缕缕的沧桑和迷离,体会着心灵中纤弱的喜怒哀乐。
“奶茶”,一个固执到偏执,偏执到痴狂的女子,于音乐,她有着飞蛾扑火的狂热;于爱情,她有着不死不休的执着。她的爱情,铺天盖地,洋洋洒洒,整个世界都看得到,可又有多少人是真心为她祝福的呢?又有多少人不是转身后对她嗤之以鼻呢?即便她知道在最无可能交集的两个人面前,谈爱情似乎是最可耻的。可是,爱情来了根本挡不住,想必这样一个女子注定是要为爱而生、为爱而狂的。
韶华易逝,光阴滚滚而过,仍记得很多年前的那个午后,她是以怎样的姿态触动了我。那时的我,刚刚结束一段感情,郁郁寡欢,极欲躲避每一个喧嚣之处,于是当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书店,在随手翻阅的一本杂志里,邂逅了这个女子。在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世界上也有与我同病相怜之人,甚至比我更忧伤,更落寞,更偏执,更狂热。在那一刻,我的一己之悲和她浩浩荡荡的忧伤相比,似乎没有了意义。我找到了排遣忧伤的理由,而后那些缠绕着我许久、纷乱又矛盾的心结,逐渐解开了。
我开始更多地关注这个突然闯入我的世界的女子,似乎整个青春都与她缠绕在一起。这个女子,一路高唱着自己的爱情,轰轰烈烈、不死不休、抵死缠绵。她爱到极端,她唱得歇斯底里,她不计前嫌,她不问后果,她用心呐喊自己的青春,她用音乐承载自己的灵魂。那是怎样的一种爱?又是怎样的一种痛?
“想为你做件事/让你更快乐的事/好在你的心中/埋下我的名字……”你看,她爱得那么卑微。即使光环萦绕,声名远扬又如何,她也只是一个凡人,想要的无非只是爱情里卑微的一席之地,可是这一切却离她无比遥远。
“如果爱情这样忧伤/为何不让我分享/日夜都问你也不回答/怎么你会变这样……”你看,她爱得那么无奈。她跳进了逼仄的爱情牢笼里,拼尽了全力去寻寻觅觅,可是爱情回应她的只是沉默而已。
“真的想/寂寞的时候有个伴/日子再忙/也有人一起吃早餐……”你看,她爱得那么落拓。她想要的爱简简单单,不是花前月下的浪漫旖旎,只是一粥一饭的淡淡相守,如此简单,却是她奢求不来的。
……
爱情是红尘中一个不老的话题,爱情亦是生活中最难跨越的一道门槛。行走在漫长的旅途中,必然记载了许许多多为爱痴狂的故事。
若没有爱,是不是就少了一代大师金庸笔下杨过与小龙女的风花雪月、儿女情长,如何供世人经久传唱呢?
若没有爱,是否一代才女张爱玲就不会用低到尘埃里的语调说:“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
若没有爱,是不是因一句“且行且珍惜”将自己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的马伊琍,面对媒体追问,就不用尴尬到无言以对呢?
或许爱情,是缘分使然,更是命中注定。即便是砒霜毒药,每个人也要穷其一生去尝一尝。只有真正爱过方知情重,只有真正经历过方能懂得。
还记得张小娴说过这么一段话:“当别人说你看起来总是那么平静与淡然,只有你自己心里知道,而今的平静与淡然是用多少眼泪学回来的;此时此刻的波澜不惊,又是曾被多少波澜几乎淹没过。生命中所有的挫折与伤痛、所有的经历,都是为了造就你和锻炼你。不要总说岁月残忍,它其实温柔了你。”
是啊,岁月真是奇妙的东西,它能让所有的过不去都能成为过去,所有的刻骨铭心都变成云淡风轻,所有的恩恩怨怨都一笔带过,化为乌有……或许爱情里,对错本无答案,经历过便已足够。几度春风笑过,三千繁华都成过去,又何况是短暂的爱情呢?
雪小禅说:“最快的东西一定是光阴,才青涩茫然,小试新春。转眼就秋天,柿红如霜。”是啊,那些光阴的碎片我们还来不及拾捡,恍然间已飘过去多年。只是,后来的后来,那个为爱痴狂的“奶茶”终于放下了执念,嫁作他人妇。后来的后来,我也走过了青春,摒弃一身稚嫩,不再与自己为敌,不再和生活两败俱伤。后来的后来,终于不用在遇见与失去的风景里低吟浅唱。后来的后来,终于不用为爱痴狂而弄得遍体鳞伤。可是后来的后来,却再也回不去那一字开头的年纪。
那一年,我打青春走过,铃音清悦,鲜花正开;那一年,奶茶香气四溢,回忆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