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熄了灯,透过弯刀月下的微光和昏黄的路灯的光亮,抱臂站立在窗前,嗅着兰花袭过的香气,怀着满春的芬芳和馨香满怀的记忆,流淌出潺潺如溪的往事。

二十多年前的岁月,弹指一挥间,我们共同度过的温情浪漫,顽皮淘气的记忆,虽然已经渐行渐远,但那些足够一生微笑的青春过往,却恍如昨日。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没有什么送给你,此刻用心笔勾勒那些曾经的花季年华与你一笑,权当祝福,因为这些只有你读得懂,并且会快乐着。有人说回忆的味道是酸涩的,或许吧!但是,我和你的记忆永远都是甘甜有味的。还是那一句: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记得吗,亲爱?当早春乍暖还寒的时候,我们用青春的热情,抓取温暖的阳光一起去寻觅那个春天的第一点绿,曾经为地面上暂露生机的小草而兴奋不已。也为偶然间寻觅到的第一抹绿草而手舞足蹈。那是何等的大快人心和心灵触动啊!

回到家里,会把这株冒着绿尖芽的小草,珍藏到日记本的扉页中,写下简短的感言留念。那是在野外、在沟壑、在大眼睛的桦树林里采到的新鲜绿意,是留给我们快乐的足迹的印证。尽管是在“年少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诗强说愁”的日子,但是,我们拥有过最简单、最纯真、最执着的快乐!

记得吗,亲爱?夏日炎炎的午后,我们骑着车,跑到十来里路的郊外,在公路边停下来,去公路下边的瓜地里寻找给我们体力消除疲惫和解渴的甜瓜、西瓜,我们吃的那个叫过瘾。那时候大吃特吃的样子,一定丑丑的,满嘴巴满脸上都是瓜汁,没有女孩子的贤淑模样,现在想起来还会感觉好笑。两个小女孩像脱缰的野马,放下了女孩子的矜持,扔掉家长的嘱咐和叮咛,毫无束缚地去玩耍,从来没预想过会遇到什么不测风云之类的事,除了开心快乐和自由,似乎生命的字典里没有“害怕”两个字。人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就如此吧!天老大,地老二,我俩是老三。

当然吃瓜是要付钱的。如果没有瓜农看守,我们俩或许也会偷着吃也说不定呢。吃完瓜后还不甘心回家,于是,我们骑上车一路向西,逍遥自在,不知疲惫,在闲谈中已然站在了邻县城内,这时天色渐晚已近黄昏,下班时间了,你还要去逛商店和看电影,我们路过的商店基本都下班了,电影没敢看。你说你心咋那么大呢,哈哈!其实也就是说说。后来一商量,还是回家吧。在路摊上买了两个煎饼,边走边吃一路说笑走上回家的路。

夕阳在我们身后渐渐隐去了最后的霞光和风韵,我们玩笑着赶路,感慨着一路所见所闻的乐趣。三十五公里的路程,不是很快就到家的。天逐渐黑了,我们边说话边蹬车,一开始没觉得怎么样,依然有说有笑地骑车。我们云淡风轻地谈夜晚的安静,也倾听野外清香花瓣吸吮月光的声音。偶尔有汽车飞驰电掣而过,我们还想象着若干年后拥有自己的跑车在路上驰骋呢。异想天开的天真模样,在那一夜尽情尽致地表现出来。后来,天越来越黑了,离家还很远。在空旷的野外,黑黢黢的树林里一点光亮都没有,公路两边也没有人家,偶尔听到几声鸦雀的鸣叫,心也会跟着哆嗦几下,扑通乱跳。其实不是不懂夜的黑啊!

公路上的车也少了,我们两个使劲地蹬着自行车,飞驰而过带起呼呼的风声,使我们的心越收越紧。我还不住地回头看,害怕后面有坏人跟上来。你的胆子很小,我只能仗着胆子和你说话,逗你笑,为了不让你害怕,我就断断续续唱着你经常唱的歌。什么“天地间走来个小小的我,小小的我……”齐秦的《花祭》,“你是不是留下来陪我,你是不是春天一过,就要离开,真心的花才开……”还有谭咏麟的歌,哼哼呀呀地壮着胆子。后来基本上是心里哭着,面上笑着,扯着嗓子唱那些跑调跑到西伯利亚的歌。这时候你说话了,别唱了,越唱我越害怕。我在清冷的暗夜里看你一眼,不唱了,歌声一下子就停了,空气似乎静止,都感觉要窒息了。一下子静下来,就更胆战心惊了。有人说,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声音,真的是那样安静的状况啊!我想这样不行呀,在暗夜里,没有声音真的会被吓死的,离到家还有一段距离呢,还得说话,瞎聊,东一句西一句地安慰你吧,后来基本就是“你别害怕啊,我们很快就到家了”云云。

后来在看到八里桥那边的灯光的时候,知道离家真的不远了,心跳逐渐地恢复正常。之前心差点没跳出来啊!后来我们回忆着,感觉那唱歌真像是狼嚎。不过我觉得我嗓子都哑了,是为了你喊的呀,一路上我都没消停过,你说我容易吗我,哈哈哈……说实在的,后来想想真是后怕,当年真是够傻的,如果出个意外,自行车爆胎,或者其他什么事,这辈子还不追悔莫及呀。或者说能不能活到现在都不知道呢,但是一路平安地回来使我们越来越野性了。经过那次惊险的“远行”,让我们俩对远方的风景充满了无限向往。

记得吗,亲爱?在邻县没看成电影。总是惦记着。秋后某个月圆的夜晚,我俩偷偷溜出家门,轻松地走在月光大道上。你唱歌我说笑,我们俩轻松地释放着青春的愉悦,不知不觉地走到电影院。就想没啥事看场电影吧,可是一摸兜,都没带钱呀,那时候父母的工资低,都没什么钱,偶尔有个块八角,十块八块的就很知足了。后来咱俩凑钱买了两张电影票,连瓜子、冰棍钱都没有,那个可怜。可是看的什么电影我是真的忘记了。

后来放假日子里无数个月缺月圆,无数个晴朗和阴郁的季节里,两个充满了野心的、不安分的、正经人家的女孩,游荡在晨间小路上听风听雨,漫步在朦胧的月光下轻声细语,睡卧在穿透树叶的阳光碎影里默默无语,聆听着叽叽喳喳的小鸟的歌声朦胧呓语,就那样追赶着那个时代的时尚和潮流,纯真和背叛。不甘落后地划着诗意的小船,让心灵放飞在云霞之上,舞动灵活的水袖于长空,演绎隽永无瑕的一帘幽梦于尘世中,幽婉含蓄的情怀在那风花雪月的年华里,绽放着璀璨的青春之花!回味美好快乐的花季年华啊,是我生命中最美丽的青春好时光。

记得吗,亲爱?在那落叶纷飞后寒风凛冽白雪皑皑的冬日,我俩在野外的雪地上嬉戏鸦雀的情景吗?我们两个在东西一边一个,张着手臂呼喊着,追赶着那些在雪地里寻找食物的鸦雀,鸦雀一大片一大片地飞起,又落下,我们就追着赶着,似乎它们在逗我俩玩,一个也没抓住;一边搓雪球一边打雪仗,光顾着玩,没注意到什么时候雪地里多了两个人,在不远处向我们走过来,边走边说着什么听不懂的鸟语。我俩急忙地汇集到一起,手拉着手向外走,那两个男孩子大声喊我们,让我们站住,吓得我俩腿都发软地向外跑。跑到路边上回头看看那两个人没有追过来,我俩心有余悸地笑着去我们的那片净土,也是秘密基地——白桦树林。

那里有我们的忧伤和喜悦,是我们的心灵寄托地。在那片的林子里蹦跳玩着,寻找着我们在树上刻下的痕迹。偶一抬头,发现对过树林里有一枝黄黄的树叶,衬在白皑皑的雪地里煞是好看,俏皮、美丽、新奇极了,如此也使我们俩好兴奋,呼喊着、雀跃着。

但是,谁都不想绕到大路过去摘取。想走捷径,跨过沟壑到小路对面的树林里。于是我们一起努力地跨了一个沟壑,然后蹦到路面另一侧的沟里。沟很深,雪很大。踏进去雪就淹没到腰深了。于是我努力地把你向上推到树林那侧的平地上去。然后,等着你把我拉上去。谁承想是把你给推上去了,我笑眯眯地在等你拉我的时候,你却把手一松一推,把我推倒在雪沟里,半天都没爬起来。你站在岸上哈哈笑着,那个神采洋溢啊!我这边可毁了,雪灌得我满袖满身都是。爬了半天才爬起来,就看着你站在岸上坏笑样,我气就来了。然后我想想就笑着说:“来,把我拉上去。”你刚把手伸给我,我就毫不犹豫地把你也拽下来,哈哈,和我一起感受冰冰凉吧!叫你坏我,也一起尝尝这寒凉的滋味吧!

我们俩就在深雪的沟壑里挣扎,相互推拽,后来闹够了,就商量谁去把树上的黄树叶摘下来,你说让我去,说我会爬树,我说好。然后你先把我推上去,我也把你拽上来了。那年的冬天真的是太冷了,冻得我俩牙都打战了。但是,因为彼此取暖,彼此玩闹,就没有被冻僵了。当然黄黄的柔软的树叶被我们成功地取下来,那种成就感胜过了严冬的凛冽,我们会心的微笑和默契永远珍藏着深深的感动。那时候就懂得只要付出辛苦,就会得到回报的道理。

记得吗,亲爱?那一幕幕稚嫩而又惊涛骇浪的真实,在生命中不可多得难能可贵的点滴,每每闲暇时候就会蹦出来,把忧伤敛起,带给我生活中任何事物都无法替代的纯真和快乐。好多好多的芬芳记忆,好多好多生命中的感动,好多好多空灵的美丽,一时半会是说不完的,更何况是匆匆的寥寥笔记。那段青葱岁月,我们都曾迷醉着那个年代的柔情与侠骨丹心,我们崇尚的是,做只自由飞翔的小鸟,在天空上展翅翱翔,做匹脱缰的野马,在古道上肆意驰骋,永远天马行空。实际上我们的生活和理想也相差不远。成长的岁月,沉淀了最真的过往,成长的历程,投射了最爱的暖阳,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用心笔记载了过去的美好时光,愿我们永远都快乐幸福地生活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让我们老的时候,如小时候所言,一起搀扶着去逛街,一起拄着拐杖漫步在余晖里,一起坐在摇椅上,慢慢地给孩子们讲那些浪漫的故事……当然,心中最期望的是,陪你度过晚年的是你最亲爱的他。

亲爱,不知道此刻你喝多了没有,不知道此刻你睡着了没有,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没有什么送给你,我用心笔勾勒那些曾经的青春年少趣事,与你一笑。亲爱,感谢生命中与你的相遇相知,感谢生命中一直有你的陪伴,感谢我们都用心珍惜着这份前世今生的缘,也感谢你对我的一切担当,让我快乐,让我幸福地回味着,感受着你最亲密的友爱。此刻,我依然淡淡地说一句,只要你过得比我好,亲爱,生日快乐!

此文赠送给我生命中的闺中密友冬雨

祝:生日快乐 永远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