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端学·涵养铭》原文注释与译文

心妙不测，出入无时。养之有道，敬以为基。持敬之法，正其衣冠。手恭足重，头直目端^①。坐如塑神，立如受物。正色慎言，斯须毋忽^②。整齐严肃，常使惺惺^③。外体敛束，内斯清明^④。方其静时，俨若有思^⑤。戒慎恐惧，自不外驰。一物莫容，镜莹水止。不偏不倚，万理之体。感物斯动，心为事官。随事观省，善恶两端。善也吾行，不善克之。勿候其著，必察其幾^⑥。动静主一，期于无欲。惟弗助长，积力乃熟。一失其操，厥灵外骛^⑦。私欲既炽，舜跖殊路^⑧。居处必恭，执事必敬^⑨。与人必忠，养尔正性。

【注释】

①端：正。

②斯须：一会儿。

③惺惺：机警，警觉。

④斯：则。

⑤俨(yan)：好象。

⑥幾(ji)：事物出现前或变化前的细微迹象。《易·系辞下》：“幾者，动之微，吉之先见者也。”

⑦厥：其。

⑧跖(zhi)：人名，春秋战国之际人。旧时被诬为盗跖。见于《孟子》、《庄子》、《商君书》、《荀子》等书。

⑨执事：工作。

【译文】

心的灵妙不可揣度，思考什么也没有固定的时间。保养它是有办法的，那就是以严肃认真作根基。保持严肃认真的方法，要把衣服帽子穿戴端正，手要恭敬，脚要稳重，头立直，眼睛要正视。坐着像泥塑的神像，站着像承受重物。脸色要庄重，说话要谨慎，一会也不马虎。整齐严肃，保持警觉。身体外部有收敛约束，心内才清明。当静的时候，好像在思考问题。内心戒慎恐惧，心自然就不乱想。一物也不容纳，像镜子那样晶莹，像水那样静止。不偏不倚，是万理的存在状态。对外物有感应心就动了，心是管理各种事情的长官。随事观察思考善恶两个方面。对于善，我要实行;对于不善，我要克制。不要等它显著，必须察觉事物的细微迹象。动静要专一，期望达到无欲。只有不拔苗助长，内部积蓄的功力才能使仁成熟。一旦失去操守，心里就追求外边的东西。私欲强烈，圣人舜和强盗跖就走上了两条路。起居要恭敬，工作要严肃认真。对待别人必须忠诚，培养你端正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