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裴多菲·自由，爱情》经典诗文赏析

生命诚可贵，

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

二者皆可抛!

(白莽 译)

《自由，爱情》一诗，是十九世纪匈牙利爱国诗人裴多菲的不朽名篇。它是一阙对自由的炽热颂歌，又是一章铿锵的誓词。它向我们打开了诗人气宇轩昂的襟怀，展现了诗人清澈见底的一片丹心。

自由，对于诗人是多么重要啊!为了自由，诗人毅然牺牲珍贵的生命和爱情，这是为什么呢?让我们从他的一生和事业的追求中去寻找答案吧。

裴多菲出生于穷困的屠户家庭，中学未毕业就独自外出谋生，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他怀着改变匈牙利现实的理想，于一八四二年开始从事诗歌创作。在早期的诗作中，他写过不少大胆的政治诗，讽刺和抨击王公贵族。为了改变贫富不均的现象，诗人写下了《你吃的是什么，大地》，反映了诗人悲愤的心情。在早期一些歌唱生命、阳光、青春、爱情的抒情诗中，诗人也曾娓娓咏唱“多瑙河边”的小屋，抒写坎坷生涯的游子之情，并深情款款地歌颂那用整个世界也不能交换的忠诚爱情，把它看作照耀生命的“美丽的曙光”。

基于对社会的不平，裴多菲决心投身于现实的政治斗争，为祖国和人民争取自由。一八四六年，他参加当时的激进青年的各种组织，并领导成立了进步作家团体“青年下了大量的政治抒情诗。其诗的主旋律就是为自由而战， 在他的一首诗中， 诗人喊出了“让人民——登天堂，/让贵族——入地狱”的心声。

一八四七年秋， 裴多菲与自己相爱的姑娘结了婚， 这时期诗人弹奏的常常是甜美馨宁的旋律。但是，他也清醒地懂得， 严峻的现实， 必将使他在自由与爱情之间作出抉择，因而， 他预言道： “别了，/我的美丽的、 年青的爱人，/……我的生命!/……为了祖国， 为了你……”“我才走上血战的战场”。 如果说， 裴多菲把所拥有的爱情视为生命宝藏的话， 那么， 他更懂得世上还有比爱情更加高贵的珍宝，那就是自由!

诗歌就是诗人为自由而斗争的一种武器。诗人曾写下这样的篇章：

斗争是我一生中

最好的思想，

心为了自由

而流血的斗争!

……

而且， 假如需要，

就直到世界的末日!

为此， 诗人宁愿变成一块“峥嵘的岩石/轰轰地倒在山谷里”，而绝不做一朵被“小虫在心头咬啮”的花儿， “慢慢地凋谢”。

裴多菲曾表明：作为一个战士，首先应是一个为“爱”而生的人， 一个为“希望”而歌的人。 正是为了这一点， 他才毅然离别爱妻， 直奔疆场， 一手持戟， 一手挥笔， 写下了《作战》 、《爱尔德利的军队》等响彻云霄的战歌。 一八四九年七月三十一日， 他怀抱着未酬壮志为国捐躯， 牺牲在哥萨克侵略军的枪尖下， 实践了他在《自由， 爱情》等诗篇中立下的金石誓言。

裴多菲的《自由， 爱情》一诗，言简意明， 抒唱爱情而并不局限于爱情， 不但唱出了对爱情的忠贞，而且表明诗人视祖国、 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的崇高精神境界。 作者寓浩然英气于方寸之中， 塑造了一个梦魂不离自由， 为爱而歌、 为国赴难的大写的“人”的形象。 这篇不朽之作不但在匈牙利有口皆碑， 而且至今仍为我国广大读者所热爱。

(董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