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诗歌
〔美国〕辛普森
不管它是什么,它必须有
一个胃,能够消化
橡皮、煤、铀、月亮和诗。
就像鲨鱼,肚里有只鞋子。
它必须在沙漠中游好多路,
发出的叫喊几乎像人声。
(赵毅衡译,选自《美国现代诗选》)
【赏析】
把感觉融入形象与语言之中,这种语言形象不只是简单的词语,它们之间存在着某种潜在的联系,这种意象群的交融与相互衬托,构成了某种感知力,穿透了语言的表层,进入了最本质的艺术语言的表达方式之中,使读者为之所动。从表层上看,这是《美国诗歌》最主要的写作方式。这首诗表达了作者对美国诗歌现状的看法,美国诗歌正处于现代生活与现代艺术的层层围困之中。
面对现代社会问题,现代工业文明以及人类的传统、艺术的传统,诗歌必须要容纳和消化它们。现代诗歌面对的不再是田园式的、月光与玫瑰花,还有原子能、煤、工业的废弃物,以及人类的苦难、战争与瘟疫。因而,诗人的作品中必须有意识,一种不断移动与变换的意识,它存在于诗歌这条“鲨鱼”的肚子之中,它必须走过荒漠的路,它必须进行新的开拓,否则诗歌就没有存在的意义。而诗歌所发出的声音,不是一种直接的社会与人的反映,而是接近于人、与现实生活息息相关的一种艺术的反映。
是的,诗歌所承担的不是政治的与哲理的任务,而是人类的精神问题,它发源于社会与之相关,但又不是情绪的直接宣泄。一位好的诗人,在抒发自我感知之时,也代表了他所生存的那个时代。
(林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