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物
〔美国〕罗森塔尔
把甜蜜的往事烧去,
让风把烟也带走。
快,快——
别留下片文只字,泄露
我们的名字、我们去过何方、我们为何徘徊、
我们爱过何人、我们何时哭泣、在哪一天。
(袁绍奎译,选自《外国诗》)
【赏析】
读这首诗的时候,我们被一种情绪摄住了,我们感到自己也曾经历过这种时刻,生活中有些方面仅仅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它甜蜜而美好,即使是对痛苦的回忆也会带有一丝淡淡感伤下的亲切,生活中许多细节都清晰地记载着我们真挚的情感,我们尊重它们,正如尊重我们自己一样,不允许任何人的诋毁与亵渎。于是诗人写道:“把甜蜜的往事烧去,/让风把烟也带走……别留下片文只字……”
诗人抓住了瞬间的感知,用简单的语句进行了充分的表达,这里诗人告诉我们许多人生经历,个人的阅历、爱情、烦恼与哭泣,而在即将遗失的时刻又带着那样强烈的爱恋与回顾之情。
对于人生,一切往事都成为我们的心灵遗物,它们时时引我们进入其中。诗人虽然要把这一切连同燃烧后的烟也不留地驱散,让风将之快快带走。但是做不到的,他只是在说,把这一切留给自己,别向别人袒露伤口,别把自己的一切变成自己与别人咀嚼的东西。这种遗物仅仅是属于自己的。
正如美国诗人巴巴拉·赫斯所讲的:“从根本上讲,诗的伟大奇妙之处便是:它小小的篇幅、它所占有的短短的时间——仅仅四五行的一段,却能拥有如此漫长的生活经验,却能拥有实际上要若干岁月才能结束的故事。”正是这样,诗在最后的两行中,将我们层层深入地引向了那些令人无法忘怀的时刻。
(林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