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文学·约翰·斯坦贝克·珍珠》作者简介|内容概要|作品赏析

《美国文学·约翰·斯坦贝克·珍珠》作者简介|内容概要|作品赏析

作者简介 约翰·斯坦贝克(1902—1968),美国小说家,出生于加利福尼亚州蒙特雷县塞利纳斯镇一个面粉厂主家庭。母亲是中学教师,喜爱文学,家中藏书甚丰,使斯坦贝克从小就受到文学的熏陶。他家乡的秀丽山川也培养了他对大自然的热爱。他上过斯坦福大学,却不受正规教育所拘,只选修自己感兴趣的课程并且中途辍学。他从事过筑路、采摘水果、丈量土地等体力劳动,了解下层人民的生活和思想感情。1929年他发表第一部长篇小说《金杯》,描写17世纪加勒比海的海盗,未引起广泛注意。他的创作生涯以《托蒂亚平地》(1935年) 的出版为标志进入全盛时期。小说描述蒙特雷市一群游手好闲但轻利重义的西班牙裔人的群居生活,以他们的淳朴单纯反衬中产阶级的自私贪婪,全书轻松幽默,富有喜剧色彩。在《胜负未决的战斗》(1936年) 中,作者以冷峻的现实主义笔调反映加州果园流动农业工人在共产党员领导下进行的罢工斗争。《鼠与人》(1937年)塑造了两个流动农业工人的鲜明形象,作者对他们摆脱奴役的梦想及其破灭赋予极大的同情。作者在同年把小说改编成话剧在百老汇演出,也获得巨大成功。代表作《愤怒的葡萄》 (1939年) 以广阔的画面展示了俄克拉伊马州佃农在30年代被迫背井离乡长途跋涉去加州谋生的史实。小说鞭挞了压迫剥削农民的资产阶级,讴歌了农民团结互助顽强不屈的精神。小说被公认为反映经济大萧条的史诗式巨著。中篇小说《珍珠》(1947年)是他脍炙人口的名篇。作者曾获1962年度诺贝尔文学奖金。

内容概要 墨西哥小镇拉巴斯的清晨显得格外宁静。印第安渔民奇诺睁开眼睛时听见早潮轻轻地拍击着沙滩,小鸟嘁嘁喳喳地叫着。他的妻子胡安娜躺在他身旁,这时也睁开了星星般的双眼。他们的婴儿小狗子正静静地睡在吊在空中的箱子里。奇诺的头脑中响起了“家庭之歌”的柔美乐声。突然,“家庭之歌”变成了“邪恶之歌”:一只蝎子蜇伤了小狗子。虽然胡安娜及时用嘴巴吸出了一些毒液,但是头生儿子伤口的红肿仍然使她感到不安。她毅然作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她说。“去请大夫。”这话传到他们的邻居中间,大家都感到惊讶,因为住在花园洋房的大夫是从来不到印第安人的茅屋来看病的。当胡安娜知道大夫不会来时,便决定登门求医。她随即抱起小狗子,奇诺跟着她,邻居们列队相随一起向镇中心进发。大夫家的大门紧闭着,他只派出仆人隔着门缝向奇诺索取治疗费。奇诺掏出八颗又小又灰黯的珍珠递了上去。过了一会仆人把珍珠还给奇诺,谎说大夫出去了,急忙关上大门。奇诺一拳捶在大门上,裂开的指关节淌着鲜血。为了尽快救治小狗子,奇诺一家子乘小船出海,希望采到一颗珍珠给大夫作为治疗费。奇诺潜入水底,在一块突出的礁岩下面,他发现一个特大的牡蛎的贝壳半开着,闪出一道寒光。他感到一阵兴奋。他用力揪下牡蛎,浮上水面。他利索地用刀撬开了贝壳,拨开肌肉,在他眼前出现了一颗象一轮满月般的举世无双的大珍珠。胡安娜和丈夫一起凝视着这颗稀世宝珠。在这快乐的时刻她想起了儿子。她曾用海草做药敷在小狗子的伤口上,这时她惊喜地发现他肩头的红肿奇迹般地消失了。奇诺得到宝珠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遍全镇。各个阶层的人顿时都对奇诺产生了兴趣。正在花园里散步的神父想到教堂必须进行的修缮,回忆自己有没有主持过奇诺的婚礼,有没有给小狗子洗过礼。大夫听到消息后马上说:“他是我的顾客。我正在给他的孩子治蝎子蜇的伤。”与此同时手握宝珠的奇诺正编织着玫瑰色的梦。在灿烂的珠光里他看到一幅幅美好的画面。他看到胡安娜、小狗子和他自己都穿着新衣服正在教堂补行婚礼。他看到自己买了一根新鱼叉,手里端着一支他梦寐以求的步枪。他看到小狗子正在学校里读书写字。奇诺的脸上放射出兴奋的光芒,他想到他儿子有了知识,他们也会有知识,从此再也不会受人欺凌,他们将得到最可宝贵的自由。然而恶势力象一群贪婪凶残的豺狼,一次又一次地粉碎了奇诺的美梦。就在他喜获宝珠的当晚,神父来到茅屋看望奇诺一家,观赏那颗大珍珠。大夫也来给小狗子治病。他利用奇诺无知连吓带骗让小狗子服下使他痉挛呕吐的药,一个小时后再来给他服解药。他除了向奇诺索取医药费外,还从奇诺的目光窥测他藏珍珠的地方。当晚就有一个黑影闪进茅屋,企图盗走珍珠。幸好奇诺早有提防,及时把珍珠转移了。为防不测奇诺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到镇上把珍珠卖掉。拉巴斯镇收购珍珠的商人早就风闻奇诺要出售稀世宝珠。他们都成竹在胸,严阵以待。这些商人看似个体经营,实际上都受雇于一个大老板。他们见到宝珠在黑天鹅绒上珠光闪耀,全都看傻了,但迅即又装作若无其事般贬低它的价值,拼命杀价。奇诺看清了这伙骗子的真面目,断然表示要把宝珠拿到首都去卖。当晚奇诺再次与黑影遭遇,他受袭击负了伤。胡安娜认为珍珠是邪恶的,她劝奇诺把它扔回大海,他拒绝了。胡安娜半夜悄悄起身走出门去,决心把珍珠扔回大海。奇诺赶到夺回珍珠,狠揍了善良的妻子。两个黑影又向奇诺扑来,他刺死了一个,另一个逃走了。奇诺打算当夜就乘船出走,可是他发现船底被人砸了一个大洞。回家途中他又望见自己的茅屋起火燃烧,胡安娜抱着小狗子向他奔来。胡安娜告诉他是黑影放的火。他们一家在奇诺哥哥家躲了一天,第二天晚上离开拉巴斯镇向北方进发。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城镇绕道走。休息时奇诺不忘扫掉路上的足迹以防被人跟踪,但是奇诺还是发现有三个人远远地尾随而来,其中一个骑着马。奇诺带着妻儿进山暂避,追踪者又遁迹而至。就着他们吸烟时的火柴亮光,奇诺望见两个人在睡觉,另一个拿着步枪放哨。他认为只有把他们杀死才能免遭毒手。他乘月亮升起之前潜近他们。可是正当他准备扑过去时,月亮的银边露出东方的地平线,山上传来小狗子轻微的哭声,持枪的追踪者以为是山狗哀吠举枪欲射。奇诺急忙跳起,他在半空中时枪声响起。奇诺狂怒地夺过枪,一连杀死三个追踪者。这时蛙鸣和蝉噪都归于沉寂,奇诺分明听到了胡安娜的呜咽。在拉巴斯人人都记得奇诺一家是怎样回来的。一个金色的黄昏,奇诺和胡安娜出现了。他们不象往常那样一前一后地走,而是并肩同行。奇诺的胳臂上搁着一支步枪。胡安娜肩上扛着一个小包裹,包布上血迹斑斑。两人都面带倦容,但神情坚毅。他们走到海边,奇诺从怀里掏出那颗大珍珠。他看到珠子里面邪恶的面孔窥视着他的眼睛,他也看到熊熊燃烧的火光。在珍珠表面他看到在他枪口下追踪者狂乱的眼睛,他也看到小狗子被枪弹打掉头顶的尸体。珍珠显得丑陋,灰黯,象一个毒瘤。奇诺把它递给胡安娜。她看着丈夫的眼睛柔声说:“不,你来。”奇诺的手臂一扬,珍珠在落日的余晖中闪闪发光,远处溅起水花,一瞬间珍珠就无影无踪了。

作品鉴赏 中篇小说《珍珠》 自问世以来一直深受美国读者的欢迎,并且译成多国文字,在世界各地广为流传。小说所以会有巨大的魅力,首先由于作品真实而又深刻地反映了墨西哥湾沿岸印第安渔民的生活。斯坦贝克是现实主义作家,一贯重视取得第一手材料。30年代末他和好友生物学家里基茨到墨西哥湾沿岸地区考察海洋生物,听到了关于稀世宝珠的传说。1945年,他编剧的影片《稀世宝珠》在墨西哥摄成。两年后他又根据影片写成小说《珍珠》。原来关于稀世宝珠的传说只是讲一个印第安少年找到一颗特大珍珠。他知道珍珠价值连城,就梦想今后可以不用劳动,坐享荣华富贵了。但是连续两晚他都遭人殴打,逼他说出宝珠的所在。他忍无可忍,终于设法把珍珠扔回大海。斯坦贝克在小说中大大扩展和深化了故事的思想内容。小说将奇诺一家为一方和以医生、神父、珠宝商为代表的另一方构成对立面,这样传说里的夺珠争斗就演化为小说中资产阶级对印第安人的民族压迫了。作者在小说里多次把对奇诺的袭击者描写为黑影,又点明他们的身分,不描绘他们的形象特征,其寓意就是把他们作为黑暗势力的代表。他们的力量是强大的。几百年来他们剥夺了印第安人受教育的权利。他们控制了医疗、宗教和珍珠的销售,把印第安渔民置于受欺骗遭压迫的地位。当他们得悉奇诺获得稀世宝珠后,先是用骗术企图把宝珠弄到手,未成后便疯狂地对奇诺袭击,追踪,必欲置之死地夺珠而后快。面对如此凶恶的敌人,奇诺凭借自己的机智和勇敢一次次击败了他们,维护了人的基本权利和尊严。斯坦贝克通过生动的人物描写表明了他的褒贬态度。他同情和赞扬善良正直的奇诺一家。小说结尾时作者以充满激情的笔调描绘了奇诺和胡安娜在丧失爱子后返回拉巴斯镇的悲壮的一幕。夫妇俩并肩而行表明他们经历了共同的苦难后认识到作为人的平等地位。他们把宝珠扔回大海是对压迫者的无声抗议。他们虽然默默无语,却具有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作者在表现他们共性的同时还注意突出个性。奇诺的勇敢刚毅和胡安娜的温顺果断都通过具体事例得到充分展示。作者还根据人物的性格特点用多种手段揭示他们的内心世界。奇诺不善言谈,作者就按照印第安人的民俗,用歌来传达人物的感觉和内心的感情波澜。作者还致力于表现人物性格的复杂性,使人物形象更为丰满。奇诺盼子读书的强烈愿望体现了世世代代被剥夺受教育权利的印第安人对知识和自由的向往,而他在教堂补行婚礼的梦想则让我们看到了愚弄人的宗教在他灵魂深处打下的烙印。对奇诺的压迫者作者寥寥几笔就勾画出他们的丑态。如当奇诺一无所有时医生拒绝为他儿子治病,而风闻奇诺获得宝珠后他当晚就亲自来到奇诺的茅屋送医送药,这种前后对比的手法把医生的势利贪婪暴露无遗。小说的另一成功之处是象征的巧妙运用。珍珠在西方文学里历来是纯洁的象征,因此拥有一颗大珍珠象征美满幸福。可是在小说中作者反其意而用之,把珍珠作为罪恶的象征,只有在扔掉它之后主人公才能重新得到心理平衡,这就使小说带有寓言的性质。正如作者在小说开头所说:“如果这个故事是个寓言,也许各人都从里面领会他自己的意义,也以自己的生活体验去读它。”小说给读者的联想提供了自由驰骋的广阔余地。斯坦贝克擅于把现代的表演手段融入小说创作。由于小说是在电影的基础上再创造的,小说中电影的表现手法随处可见。景物描写、情节的展开、场景的衔接、高潮的激烈场面,处处体现电影结构严密、节奏明快的特点。作者简洁精练的语言也给作品增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