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兵帅克》外国文学作品简析

【捷克】 哈谢克

哈 谢 克

哈谢克(1883—1923)，捷克作家。早期作品以讽刺笔调揭露奥匈帝国的腐败和资产阶级的虚伪。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被征入奥匈帝国军队服役，目睹军队中种种不合理现象和统治阶级欺骗人民的卑鄙手段，深感不满。1920年回布拉格写《好兵帅克》。

《好兵帅克》(1920—1923)是一部长篇讽刺小说，通过主人公帅克的从军经历，揭露奥匈帝国的黑暗统治，反映人民对帝国主义侵略战争的憎恨。

“他们就这样把我们的斐迪南给杀了。”女佣人对帅克说。几年前，当帅克被军医审查委员会最终宣布为白痴时，他退了伍，从此以贩狗营生，替七丑八怪的杂种狗伪造纯正血统证书。

除了这档子活计外，他还患着风湿症，这时正用樟脑油搓揉膝盖。“哪个斐迪南呀，米勒太太?”帅克问道，一边继续揉着他的膝盖。“是斐迪南大公呀，就是住在科诺皮什捷的那一位，又胖又虔诚的那一位呀……”

“天啊!”帅克惊叫了一声，“这可是妙啊! 大公这事儿是在哪儿发生的呢?”

“是在萨拉热窝干掉他的。”

“干得真痛快，干净利索，米勒太太。”帅克说完就到“怀杯满”酒家去，在那里他又大谈起“萨拉热窝事件”来，不料被政府派来的密探以叛国罪逮捕。在警察局里，帅克总是愉快地开诚布公地回答所提的每一个问题，最后医学专家一致同意帅克毫无疑义地是白痴。于是帅克被送进疯人院，可不久又被赶了出来。帅克后来描述疯人院那一段生活情景时，总是赞叹不已：“我真不明白，那些疯子被关在疯人院干吗要生气。在那里你可以光着身子躺在地上，可以学狼嚎，可以发狂，可以咬人。每一个人在那里想怎么说就随便怎么说，跟在议会里一样。我在疯人院度过的几天，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

不久奥匈帝国对敌宣战，当奥匈帝国军队溃不成军的时候，奥地利军政部却想到要起用帅克来帮助帝国摆脱困境。

这时帅克的风湿病又发作了。他借了一部轮椅，叫米勒太太推着他投军去。第二天各大报纸都刊登了残废人热心爱国的报道。

可征兵站却说帅克装病逃避兵役，把他送进了监狱，每天灌肠、洗胃、吃苦药。

一天，随军神父去监狱传道，帅克听着听着就哭起来，周围的人都开心地欣赏着。

神父指着帅克高兴地说：“你们大家都拿这个人为榜样吧。”

事后帅克对神父说：“我的的确确是为了开个玩笑而装哭的。我琢磨着您的布道正好缺少一个悔过自新的罪犯，这个罪犯又是你在传教时费尽力气找了好半天也没找到的。因此，我的确想让您高兴高兴，使您别以为再也找不到几个诚实的人了。”神父仔细打量着帅克天真无邪的神情，觉得很得意，就把帅克收做勤务兵。帅克总是忠实地完成他交给的任务。可神父却在一次赌博中把帅克输给了卢卡什上尉。于是帅克又成了卢卡什上尉的勤务兵。

帅克向卢卡什上尉报到时，卢卡什上尉向他交待全部任务，特别强调必须忠实可靠，在任何地方也不许谈论上尉这里发生的事情。“我有言在先，”卢卡什上尉说，“我很严厉，对任何卑鄙勾当和撒谎行为都要严加惩罚。愿你永远对我讲真话，毫无怨言地执行我的一切命令，听明白了吗?”

“是，上尉先生，听明白了。”

“很好，帅克!”上尉说着，情绪也随即振作起来，接着又就照顾好来访的女客以及他的宠物金丝雀、安哥拉猫的事交代了一番。

帅克遵照上尉的命令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卢卡什上尉深夜回来后，帅克向他报告说：

“一切都收拾好了。只是猫儿闯了祸，把您的金丝雀给吃掉了。”帅克讲话时带着最天真的面容和善意可亲的微笑，卢卡什上尉忘了生气。

“你喜欢动物吗?”

“我最喜欢狗，”帅克说，“因为这对贩狗为生的人来说，是一桩赚钱的买卖。……”

上尉开始对这番有关狗的述说发生了极大的兴趣，便要帅克去买条狗来。

没几天帅克就为上尉搞了一条狗。有一次，上尉带着狗出去散步。突然传来严厉的一声：“站住。”

与此同时，那条狗也拼命想要带着那套在它身上的皮缆从他身边跑掉。它高兴地叫着，扑向来人。

站在上尉面前的是上校。上校对着卢卡什上尉大发雷霆。原来，狗是帅克从上校先生那儿偷来的。于是大祸临头，他们被调到前线去了。

在开赴前线的火车上，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位秃头先生。帅克当着他的面戏弄嘲讽，秃头先生气得跳了起来。他一脚把帅克踢到过道上，然后向上尉作了自我介绍。原来，秃头先生是微服私访的陆军少将。上尉又挨了一阵训叱。

帅克在过道上和列车管理员闲聊，无意中又扳动了刹车闸，闹得火车紧急刹车。列车长要他到车站作解释。卢卡什上尉脸色发青说道：“我再提醒你一遍：你越少在我眼前露面，我越高兴。要是我根本看不见你，我就交好运了。离我远远的，你这畜生，白痴!”

“是，上尉先生!”

帅克敬了军礼，用军人的姿势来了个向后转，走了出去。

月台上，帅克申述他是无辜受连累的，人们都相信他。他滔滔不绝地对站长说着。火车开了。卢卡什上尉看着留在月台上的帅克，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轻松。

帅克在外面游荡了几天，在追赶部队的路上被人当做俄国间谍，闹得笑话百出，后被押送回部队。

“报告，上尉先生，我归队了。”帅克敬着军礼，庄重地说。

卢卡什上尉跳了起来，眼里充满了绝望的神情，帅克却温柔亲昵地望着上尉，像是见到他失而复得的情人一样。就这样，帅克又给卢卡什上尉当勤务兵了。

一次卢卡什上尉在剧院里认识了一个漂亮的太太，他要帅克在10点以前把信送去，并再三叮嘱：“要谨慎，懂吗?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两人知道。”

帅克半路上偶然碰上了老朋友沃吉契卡，为庆祝重逢，他们到酒馆去喝了几盅。他们一起畅叙过去的事儿，12点以后，才离开酒馆去送信。帅克把信交给使女，要她交给太太。不一会，一个脖劲上围着餐巾的男人闯了出来，冲着帅克大骂。沃吉契卡忍不住对他动了拳头，结果被警察抓了起来。

第二天各报大造舆论，闹得满城风雨。在法庭上帅克矢口否认信是上尉写的，并将信抢过来咽了下去。上尉啼笑皆非，只好任用帅克为传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