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
谷源源道[1]
一种灵根傍石栽,开花结子绝安排,
珠玑满腹无人知,直待通红口自开。
《禅宗离毒海》卷五,
卍续藏第一一四册页一六三上
【白话新唱】
石榴栽种在石头旁
没有人替她生涯规划
自自然然地开花结果
她的果实内珠玑满腹却无人知晓
直到石榴子颗颗通红
果壳就自动裂开
露出她红宝石般的生命结晶
【分析与鉴赏】
石榴的果实内,长满了累累子实,每一颗都通红晶莹,好像一堆上等红宝石,散发着温润流转的宝红光泽。
当我还是单身贵族时,记得有一次与女友同游梨山,梨山出产鲜美的苹果、水梨,还有硕大的红石榴。
当时,我们买了几颗石榴,有拳头大,拨开厚壳之后,露出一堆圆滚滚的红宝石,我有点看呆了,真是美!
我们坐在梨山的公路旁,于梨山格外洁蓝的天空下,一边赏玩优美的山景,一边仔细地将石榴子一颗颗送入口中品尝。她的味道,酸中有甜,甜中有酸,现在回想起来,那不正是爱情的滋味吗?
谷源源道这首《石榴诗》,显然也注意到了石榴子惊人的美,所以用“珠玑满腹”来形容她。
这首诗,当然是另有所指了。
石榴,“开花结子绝安排”,如果要人安排才能开花结子,就不是“一种灵根”了!
其实,一切都不是人力所能安排的,即使许多人们自认是自己安排的事,人力的安排又哪里是事情发生的源头呢?
事物总是自己发生。
“珠玑满腹无人识,直待通红口自开”,比喻参禅人的努力精进是在人们看不见的内在用功,直到功行圆满,打通了走向佛性的路口,整个人于焉脱胎换骨!
尚未红熟而裂开的石榴果,她的内在仍是满腹珠玑;尚未见性开悟的人,他的内在仍是光照万里的佛性。
[1]谷源源道:六祖下二十世,嗣法于灵隐松源崇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