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诸佛同一母
斗峰道觉[1]
一手拍兮一手鼓,无位真人[2]出格舞,
口中唱出无腔歌,三千诸佛同一母。
【白话新唱】
一手敲鼓一手打拍子
无位真人走出藏身处快快乐乐跳起舞了!
口里唱着没有腔调的歌曲
我知道
所有的佛
有着共同的母亲
是
那不可说的
佛性!
【分析与鉴赏】
这是斗峰道觉的悟道偈。他是看“万法归一,一归何处”的话头,有所省悟而写了此偈,前去拜谒古音净琴,古音印可,并对他赞赏有加。
“三千诸佛同一母”,的确是一句漂亮的话。《央掘魔罗经》卷三说:“八十亿佛皆是一佛。”其实,包括你我在内,我们都是八十亿佛之一,也是那“皆是一佛”。《如幻三昧经》说得更明白:“一切诸佛皆为一佛,一切诸剎皆为一剎。”在这“一即一切,一切即一”的高层境界里,心、佛、众生,三者都毫无差别。
但是,如果都毫无差别,为什么这世界上,却有这么多不同的事物,连天上的云都没有两朵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呢?
在最深的地方,万事万物是一;在现象上,万事万物呈现森罗万象的丰饶富美。这就是宇宙的奇妙安排。
唐君毅先生说过:“我不仅需要永恒的真理之存在,我还需要永恒的真理之具体的表现。真理是抽象的,无血肉的,只有具体的表现的真理,才是有血有肉的。有血有肉的真理是美。
“真理要我超出直接感触之世界,美则使我们重回到直接感触之世界,而于其中直接感触其所表现之真理。”
这个世界,有真理,也有美。套用斗峰道觉禅师的话,宇宙的运行流转,正是“无位真人出格舞”!舞出多釆多姿的充满生命力的娑婆世界。
[1]斗峰道觉:六祖下三十一世,嗣法于双峰古音净琴。
[2]无位真人:没有位置可安立、没有踪迹可寻觅的真人,是佛性的另一种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