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日平生眼豁开
越山师鼐[1]
清风楼上赴官斋,此日平生眼豁开,
方信普通[2]年远事,不从葱岭带将来。
《指月录》卷十九页三四三
【白话新唱】
清风楼上赴闽王的斋宴
忽然一道阳光照下
使我的心眼豁然大开
啊!原来如此!
我才相信当年达摩祖师所传的禅法
不是来自印度的进口货
而是人人本来就拥有的
【分析与鉴赏】
《指月录》卷十九记载:“因闽王请于清风楼斋,坐久举目,忽睹日光,忽然顿晓,而有偈曰:‘清风楼上赴官斋,此日平生眼豁开,方信普通年远事,不从葱岭带将来。’”
达摩从印度而来,不是引进印度独有的“正法眼藏”,而是启发了中国人“原来开悟可以单刀直入”,直接明心见性!佛性人人本自有之,只要有人提醒你:“这就是了!”你就见到了。不是得到了,你原先就有,只是不知道而已。
如果佛性是本来没有,要靠修行来累积壮大,这种修行观念必然导致“修行是一件旷日废时的大工程”的信念。
而达摩来了,他说:“深信含生同一真性。”这不过是一点点见地上的差异,但是,却造成了整个修行系统的转变。仿佛是一个人原来把火箭筒当铁棍来用,突然他学会使用方法了,立刻火力强大一万倍!
禅宗,虽是古老的教法,禅,却是人人当下即是,超乎时间之流。无论禅宗是否流行,想超越烦恼欲望的人永远可以不假外求,就在自己的心里发现“禅”,你本来就有嘛!不必求佛陀、上帝来赏赐你。
[1]越山师鼐:六祖下七世,嗣法于雪峰义存。
[2]普通:达摩祖师抵达中国那年的年号是普通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