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解

1127年，金兵入侵中原，掳走徽、钦二帝，赵宋王朝仓皇南逃。李清照夫妇也开始了漂泊无定的逃亡生活。不久丈夫赵明诚被任命为京城建康的知府。城里发生叛乱，赵明诚没有恪尽职守指挥战乱，而是悄悄地用绳子缒城逃跑了。叛乱被定之后，赵明诚被朝廷革职。李清照深为丈夫的临阵脱逃感到羞愧，从此冷淡疏远了赵明诚。

1128年，李清照夫妇向江西方向逃亡。行至乌江，站在西楚霸王项羽兵败自刎的地方，李清照不禁心潮激荡，随口吟就了这首诗。赵明诚听后愧悔难当，从此便郁郁寡欢，不久便急病发作而亡。

句解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活着的当作人中的豪杰，死了也应是鬼中的英雄。“人杰”，人中的豪杰。汉高祖曾称赞开国功臣张良、萧何、韩信是“人杰”。“雄”，鬼中的英雄。屈原《国殇》：“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人们到现在还思念项羽，只因他不肯偷生回江东。“项羽”，曾领导起义军消灭秦军主力，自立为西楚霸王。后被刘邦打得大败，突围至乌江（在今安徽和县），因无颜见江东父老，自刎而死。“江东”，项羽当初随叔父项梁起兵的地方，即会稽郡苏州一带。

评解

这首诗起调高亢，鲜明地提出了人生的价值取向：活着就要做人中豪杰，死也要为国捐躯，成为鬼中的英雄。爱国激情，溢于言表。

当时南宋统治者不管百姓死活，只顾自己逃命，苟且偷生。这首诗借用西楚霸王项羽失败后不肯苟且偷生、乌江自刎的历史故事来讽刺南宋小朝廷的投降逃跑主义，表示了希望抗战、恢复故土的思想感情。

李清照

作者简介

李清照（1084—1151），号易安居士，南宋杰出女文学家，山东济南人。其父李格非为当时著名学者和散文家。幼承家学，早有才名。以词著名，兼工诗文，并著有词论，在中国文学史上享有崇高声誉。其夫赵明诚为金石考据家。早期生活优裕，与丈夫共同致力于书画金石的搜集整理。金兵入据中原，流寓南方，丈夫病死，境遇孤苦。所作词，前期多写其悠闲生活，后期多悲叹身世，情调感伤，有的也流露出对中原的怀念。形式上善用白描手法，自辟途径，语言清丽。主张“词，当别具一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