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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蒙《雪满天山路(之一)》原文

雪满天山路(之一)

常忆起

雪与冰的世界

多石的山谷

歪倒着

失事的汽车

还是拿出铁链

缠绕起

飞速旋转的车轮

看排排云杉

和牧羊人的栅栏

为羊群和你

挡得住雪崩么

198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