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蛮(秋风湖上萧萧雨)
西湖送述古
秋风湖上萧萧[1]雨,使君欲去还留住。
今日漫[2]留君,明朝愁杀人。
尊前千点泪,洒向长河[3]水。
不用敛双蛾[4],路人啼更多。
【注释】
[1]萧萧:同潇潇,形容风雨声。
[2]漫:徒劳,枉然。
[3]长河:此处指钱塘江。
[4]敛双蛾:皱双眉。敛,集聚。双蛾,指眉毛。
【译文】
西湖送述古瑟瑟秋风弥漫西湖,潇潇秋雨洒向水面。您刚要离去,却被这风雨阻住。但今日留住您又有何用呢?明朝一别,岂不更令人惆怅?千滴泪水浸在杯中,犹如秋雨洒入钱塘江水。对此离别,不必皱眉,要知道,前路上那夹道送行人的哭声会有更多,更多。
【解析】
作为豪放派词人代表的苏轼,写起伤别词来同样如泣如诉,感人至深。为表现别离之苦,苏轼构建了一个秋风秋雨的天气,这无疑创造了一种阴郁沉闷的气氛。秋雨似乎有情,想留住离人,而实际上分别是必然的。“休敛双蛾,路人啼更多”,表明了既定的决心,也让我们看到主人公去意弥坚。全词情感细腻,生动悲切,一扫狂放词风,展现了词人另一面的创作才华。结尾句用心良苦,以路人夹道相送衬离人的深得民心,从而使全词的立意更高,超越了一般的伤别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