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仙
记得金銮同唱第,春风上国繁华。 如今薄宦老天涯。十年歧路,空负曲江花。
闻说阆山通阆苑,楼高不见君家。 孤城寒日等闲斜。离愁难尽,红树远连霞。
【赏析】
十年的时间有多长?人生第一个十年记忆又从何时开始?
对于欧阳修来说,他的第一个十年是从考中进士开始的。二十四岁的他风华正茂,无比繁华的春日开封,预示着青春年少的他将有灿烂锦绣的未来。当时的他,自然也是如此期许的。
十年过去了,曾经的少年已经开始感到中年的憔悴,或许早在人生奔波的操劳中疲惫不堪。但是当初的理想实现了么?意气风发,胸佩红花的新进士,如今已经获得曲江池畔想要的生活了么?遗憾的是,尽管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自许颇高的我,竟然一事无成。
这应该是人生的重大打击之一,毕竟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年?或许第一个十年过去了,还可以期待第二个十年,但下一个十年会不会也是这样一事无成地白白流逝了?打击之下的人往往丧失了信心,或许很有可能吧。如若这样,自己还去哪里找第三个十年呢?这样的期待,只会和将希望寄托在缥缈的仙家故事上一样,终究找不到平静的方向,只剩下夕阳日复一日地西斜,留下一片饱经风霜的苍茫。
欧阳修的疲惫始终存在,纵然没有他那样的春风得意,但人们读到这首词,总会想起自己十八岁时候的那缕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