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田黄雀行
【题解】
《野田黄雀行》属乐府旧题,是《相和歌辞·瑟调曲》之一。但在《乐府古题要解》中却未被收录,而在《技录》中有此题。
唐玄宗天宝十四年(755年),永王李璘出师东巡,李白应邀进入李璘的幕府,力劝永王勤王灭贼,后永王李璘陷入帝位之争,李白受到牵连而被关进狱中。这首诗大约是此时所作。诗中李白以无处容身的鸟雀自比,黯然自伤,表达了淡泊避世之志,远祸保全之术。
此诗综合运用发挥古意、赋题与以古题寓今事三种方法,可见李白对传统拟乐府方法写作的创造性。
【原文】
游莫逐炎洲翠①,栖莫近吴宫燕②。
吴宫火起焚尔窠③,炎洲逐翠遭网罗④。
萧条两翅蓬蒿下,纵有鹰鹯奈若何⑤。
【注释】
①“游莫”句:逐,即追随。炎洲:海南之地。翠:一种红颜色的翠鸟,也称翡翠。此句意为黄雀自语不逐炎洲翠游玩。
②吴宫燕:巢于吴宫之燕。据汉袁康史书记载:“(吴都)西宫在长秋,周一里二十六步,秦始皇帝十一年,守宫者照燕,失火烧之。”后以吴宫燕比喻无辜受害者。这里李白用咏物、反衬之法,告诫人们不要追随地位高而自身危险的人。
③尔窠:一作“巢窠”。
④炎洲逐翠遭网罗:黄雀自语不逐炎洲翠游玩,不近吴宫燕栖息。是因为宫燕易被焚巢,洲翠易遭网罗。这里李白以鸟雀自比,告诫人们不要趋炎附势,追名逐利。
⑤鹯:一种猛禽名,似鹞,以燕雀为食。
【译文】
鸟儿们啊,游荡玩耍的时候,千万别去追逐海南之地的翡翠鸟,栖息时千万别靠近吴宫的紫燕窝巢。
吴宫的窝巢虽好,但经常会无故失火而烧毁鸟的巢穴,会殃及你的巢窝;海南的翡翠鸟虽然赏心悦目,但追随它们,很有可能一同遭到猎人的暗算网罗。
还不如收拢你的两只翅膀,在野外荒凉的蓬蒿丛中找一个栖身之所,纵使是天上有凶猛的鹰鹯,也奈何不了你了。